‘憑什麼不讓我當受，這是歧視，赤裸裸地歧視，攻就不能有當受的夢想了嗎？’

[該訴求駁回。]

‘那我要換個受。’

[抱歉，親……]

‘别親了，我問你我是不是主角？’

[是。]

‘因為我是攻沈清才是受對不對？’

藍色光球緩緩地亮了一下：[對。]

‘我要是不跟沈清在一起他就不是受了對不對？’郁之遂循循善誘。

[……好像沒錯。]

‘那我要換人！’郁之遂斬釘截鐵。

系統被他繞暈了，稀裡糊塗地就答應了。

在簽訂契約前郁之遂忽然想到了什麼，‘劇情會對我有影響嗎？’

[不會，該小說作者正在修文，除宿主外其他劇情人物會受劇情影響。]

‘修文？’

[應讀者要求，陶衡将由反派變更為男二。]

‘劇情可以改變嗎？’

[按理來說不可以，但修文導緻世界線不穩定，與原劇情偏差越大劇情人物所受影響越小。]

那就是可以。

郁之遂簽下契約，決定救陶衡于水火之中，盡可能地破壞劇情點。

但仔細梳理劇情時他才發現，劇情才剛開始就已經偏了，劇情中他接了沈清遞的台階，第二天和沈清一起去圖書館。

在圖書館遇到了男四綠茶小狼狗丘映，随後三人行去商場吃飯，丘映給沈清買了杯奶茶，沈清對丘映溫言軟語，郁之遂大為嫉妒，于是給沈清買了那套他流連許久但舍不得買的昂貴西裝，沈清也對他溫聲細語。

……他倆不會是做局坑我錢吧？

不重要，這都不重要，還好沒答應他。

郁之遂快速往後翻，然後驚奇地發現幾乎所有的劇情點都和他有關，這就意味着隻要他不主動，劇情就已經被破壞了。

主角攻還是有點好處的嘛。

好耶，他接下來隻要盡量讓陶衡遠離沈清就好了。

想到這裡郁之遂忽然頓了一下，說起來陶衡，他剛剛是不是在跟陶衡的對話中消失了？

陶衡應該不會一直在等他回消息吧？

不會吧？

郁之遂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29個未接通話，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而是被靜音攔截住的未接通話。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到陽台上給陶衡回電話，等待審判。

他在心裡祈求陶衡千萬别接，奈何天不遂人願，那人好像一直在等他，幾乎是撥出去的瞬間電話就被接通了。

完了。

“……衡哥。”

陶衡大郁之遂兩歲，但他很少叫哥，隻有理虧心虛的時候才叫，陶衡之前還打趣他，一聽見他叫哥準沒好事。

電話那邊良久沒回音，隻有呼吸聲證明了對面的人在聽，郁之遂連叫了好幾聲哥。

“衡哥，哥，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郁之遂聲音拉長“你知道的，我手機在學校會靜音，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對面沉默了很長時間，“‘有鬼救命’是什麼意思？”

郁之遂本來想把劇情的事情告訴他，陶衡總比他有辦法，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張口時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聲音，瑩藍色的小球拱到他面前，系統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叉。

好吧，不能說。

郁之遂蹲在牆角，把系統抓到手裡捏來捏去。

“就是做夢夢見鬼了。”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沒聽——”

“别說沒聽見，接到你的消息下一秒我就給你打電話了，”陶衡截斷他的話，“剛剛去幹什麼了？”

郁之遂不吱聲了，他不敢對陶衡撒謊，怕被拆穿。

“很難說嗎？”

“哥。”郁之遂聲音悶悶地。

陶衡靠在車門上，左手拿着手機，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了支煙，是支薄荷煙，這種煙味道很淡，郁之遂喜歡。

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滅，他無聲地歎了口氣，聲音放柔，“現在在哪裡？”

“陽台。”

“冷不冷？”

郁之遂抽了抽鼻子，不說話。

陶衡拿他沒辦法，那人最會恃寵而驕，現在心裡指不定怎麼委屈呢。

“先回去睡覺吧。”

“哥，”郁之遂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不生氣了？”

“知道我生氣還不接電話？”

“我知道錯了。”

“嗯，去吧”

“晚安。”

晚安。

陶衡溫柔地笑了下，胸中的戾氣漸漸平複下去。

他剛處理完一份跨國的文件，就看到了郁之遂的消息，沒頭沒腦的，發了兩條消息就消失了。

打電話也不接，等接到郁之遂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到了a大門口，正打算打第30通電話。

他看着一支煙燃盡，想到剛剛的電話，臉色稍顯陰郁。

郁之遂的反應很反常，什麼事情不能說呢？

因為那個沈清嗎？

不過是個卑劣的小偷。

陶衡最後看了一眼，打開車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