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遂啊,别擔心,忍一忍就過去了。”這是楚安雲。
“郁哥,别灰心,這隻是一時的。”這是佟志廣。
“郁哥,加油,……我能吃嗎?”這是邬藝博。
郁之遂糟心地擺擺手,“吃吧吃吧。”
他坐在椅子上,單手握着手機,拒絕了三人一起吃的請求,開始浏覽那些熱帖。
一小時後,他疲憊的放下手機,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累過。
丘映,他,學生會副會長白仕哲,還有一個已經畢業的美院學長。
簡而言之,丘映是明目張膽的追求沈清,白仕哲和沈清貌似正在暧昧,美院學長曾經被沈清糾纏過,他則是純純的冤大頭。
他從來沒想過這種糾葛的愛恨關系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難道他看人的眼光就這麼糟糕。
在郁之遂看論壇的這段時間裡,他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凝,佟志廣和邬藝博瘋狂使眼色,楚安雲看着一言不發站起身的郁之遂,咽了咽口水,“遂啊,你别沖動。”
“我沒沖動,”郁之遂冷靜發問:“你不信嗎?”
“……我信。”
郁之遂擡腿要走,楚安雲趕緊又攔了一下,郁之遂掃他一眼,他默默收回手。
眼見着郁之遂馬上要走出門,楚安雲心一橫眼一閉,脫口而出,“打人犯法。”
郁之遂:?
楚安雲:??
“你以為我要去打沈清?”
“你不是要去打沈清嗎?”
兩人異口同聲。
郁之遂要氣笑了,“你在想什麼?”
“我以為你氣不過論壇上的那些事,所以……”楚安雲心虛地低頭。
“那明天校園論壇上的話題就是我因愛生恨激情鬥毆了。”郁之遂聲音涼涼的。
“你剛剛臉色那麼難看,我以為你很生氣。”
“我确實很生氣,”郁之遂坦然承認,“不過我不是氣這個。”
楚安雲似懂非懂。
郁之遂沒說謊,他的确很生氣,也的确不是簡單的生沈清的氣,他是在氣自己。
他應該更謹慎的交友,不該讓沈清心存希冀可以利用他,更不該優柔寡斷,任事态發酵至今。
陶衡當然可以幫他處理,不止陶衡,還有很多人可以幫他解決,這隻不過是一件小事,但他不能無法獨自解決一件小事。
這和當初被裡三層外三層保護着的樣子有什麼區别。
郁之遂垂眸,安靜的走向自己經常喂貓的地方,卻碰見了意料之外的人。
白仕哲,學生會副會長,他常年戴着一副沒有度數的金絲眼鏡,溫文爾雅,好似沒有脾氣,也是論壇的當事人。
郁之遂對他沒什麼感覺,隻記得是偶爾跟在沈清身邊的人。
他原本想無視白仕哲,徑直向前。
“郁之遂。”
郁之遂回頭看他。
“你看到論壇了吧。”很确定的口氣。
“所以呢?”
“我們都是受害者,”他急切地上前一邊,“所以……”
郁之遂打斷他,“你不會想說我們是同類吧?”
白仕哲面上慘白,眼神很驚慌,然後很快平靜下來,好像聽不懂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同類是什麼意思?”
郁之遂安靜地看他,沉默了一會,道:“沒什麼,我認錯人了。”
“你有什麼事嗎?”
白仕哲善解人意的道:“我們都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無關的讨論會影響日常生活,所以我打算找幾位當事人聯合做一個澄清,同學們的熱情也能消退一些。”
“不用。”
“可是……”
郁之遂冷冷地看着他,又好像是在看别人,“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離我遠一點,我讨厭沒有自覺的人。”
說完轉身離去。
白仕哲站在原來,臉上笑容變得扭曲,眼神中憤恨夾雜着不甘,恍若瘋魔般低語。
“憑什麼?憑什麼?”
“我們才是同類,我們就是同類。”
“我還記得當時……在哭,他不可能讨厭我,一定是……對,一定是陶衡,這個該死的雜種,沈清,對,還有沈清……”
郁之遂煩躁地點了一支煙,他做過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白仕哲讓他想起了非常不愉快的那段記憶。
陶衡一直以為他喜歡薄荷味的香煙,其實并不是,他隻是習慣了,在情緒最崩壞的時期,他靠這種煙過活。
太像了,郁之遂低眉。
白仕哲的面容和記憶中麻木癫狂的小男孩重合,真的有這麼像的人嗎?
想到這裡,他給郁明雅打了個電話,“姐,你能幫我查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