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不需要上帝救贖,他需要黨的教育。
郁之遂原本不想搭理他,但這個顯眼包已經成功把方圓三米的關注吸引過來了,再讓他說下去更沒辦法收場了。
“郁之遂。”
“真是個好聽……”
“停,就這麼呆着,”郁之遂抿了抿唇,“可以嗎?”
翟佳元欣然同意。
但這句話的效力顯然很短,沒過多久他又開始各種搭話,郁之遂很少回應他,也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認為郁之遂是被孤立的小可憐,消息閉塞,什麼都不知道。
于是他開始給郁之遂介紹場内的人以及他們的八卦。
郁之遂沒否認,畢竟消息閉塞是真的,有人願意講解,他樂得輕松。
中途他看翟佳元講的口幹舌燥,還貼心的遞了杯水。
翟佳元喝完水後,神神秘秘地湊到郁之遂耳邊,“你知道今天人為什麼出奇的多嗎?”
郁之遂有些不自在的拉開距離,他确實很好奇。
“為什麼?”
“哼哼,”翟佳元露出‘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聽說陶家那個要來,還帶着他的小童養媳。”
郁之遂不敢确定他說的是誰,海市沒聽說其他陶家,如果是陶衡的話,童養媳是誰?難不成他的消息真的閉塞到這種程度?
沒等他發問,翟佳元自己就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啧啧啧,這個陶衡就是個裝貨,在外裝的人模狗樣的,實際上你不知道他心有多黑,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這麼在乎這個童養媳。”
還真是陶衡,郁之遂問,“那個童養媳是誰?”
翟佳元一擺手,“不知道啊。”
“?”
“我沒見過,也是聽别人說陶衡有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陶衡對他好的不可思議,要我說就是童養媳。”
“……”完全是這人的主觀臆測。
郁之遂勉強笑笑,這所謂的‘童養媳’不會說的他吧。
“你笑了。”翟佳元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然後他講的更起勁了。
郁之遂被迫聽了無數陶衡的黑料,包括且不限于陶衡陰晴不定,陰贽偏激,心黑手狠,傲慢偏執等一系列事件,在翟佳元的形容裡陶衡簡直就像無惡不作的大反派。
郁之遂愣了一下,陶衡在劇情裡确實是反派。
“……有這麼誇張嗎?”
翟佳元難得正經了一下,“何止啊,最好不要入他的眼。”
翟佳元看他沉默,以為他被吓到了,又開始嘻嘻哈哈地講八卦。
郁之遂聽了一會,冷不丁地說:“所以今天大多數人是為了陶衡來的。”
“是啊,那可是陶衡,跟我們不是一個級别的,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見他一面呢。”
郁之遂擡眼看他。
他笑嘻嘻的,“我不一樣,我是來看八卦的。”
“我們放平心态就行,反正離陶衡遠點肯定沒錯。”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有些騷動,郁之遂順着那些人看去,是陶衡。
陶衡穿着深灰色西裝,前額頭發全部梳上去,眉眼下壓,神色漠然且不耐,他環視一圈,對上了郁之遂的眼睛。
此時翟佳元正用手扯郁之遂的袖子。
陶衡看到郁之遂時表情一松,随即看到了郁之遂身邊礙眼的人,眼神沉下去,偏偏那人還沒有自覺。
他大步走上前,十分自然地把翟佳元的手拿開,攏住郁之遂,語調親昵。
“怎麼在這裡?”
翟佳元驚呆了,他沒忽視陶衡說這句話時陰沉的看他的那一眼。
他呆若木雞,他剛才做了什麼?
他勸郁之遂離陶衡遠一點,說陶衡這人不可深交,怪不得剛剛郁之遂的表情這麼奇怪,感情他這是太歲頭上動土啊!
郁之遂恍然未覺,“聽了一些很有趣的八卦。”
“哦?”陶衡看向翟佳元,神色冰冷“能跟我講講嗎?”
郁之遂不滿,“你别吓他。”
陶衡從善如流,“好的。”
翟佳元直呼救命,他那可不像好的的表情啊。
他這個看見美人就走不動路的臭毛病,現在好了,翻車了。
也許是郁之遂聽到了他的心聲,要讓陶衡陪着去别的地方逛逛,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麼,拿出手機。
“要加個微信嗎?”
面對美人的誘惑和大魔王看死人的表情,翟佳元含淚加了美人的微信。
陶衡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實際上想刀他的心毫不掩飾,臨走的時候餘光掃了他一眼,輕飄飄的卻戾氣十足。
翟佳元隻能假裝沒看見,往好處想想,他能成為陶衡的假想敵也挺厲害的。
郁之遂按住陶衡的脖子,陶衡順從的不動,郁之遂悄悄眨了眨眼,做了個‘放心’的口型。
翟佳元目瞪口呆,原來傳聞是真的,如果不是怕陶衡真的刀了他,他說什麼也得把這一幕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