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遂歡快地出門,臨走時也沒忘了跟另外三人打招呼。
三人禮貌周到的微笑,看到門關上之後,所有人都換了一副表情。
陶衡一回頭就見證了三個揶揄的笑容。
“我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小~混~蛋~”
這兩聲分别來自看熱鬧不嫌事大王遲東琴和傳奇耐抽王華放鳴,遲念文稍顯含蓄,隻是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陶衡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餘裕給自己倒杯酒。
看到這人沒有露出自己想象中的表情,華放鳴無趣的撇嘴,“你這人也太無聊了,說什麼都沒反應。”
陶衡無動于衷。
遲念文施施然地坐到一邊,感慨道:“我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他從五年前第一次見到陶衡,就知道這人冷心冷性,陶父和陶母兩人是聯姻,沒什麼感情,婚後也是各玩各的,但陶衡始終是陶曾兩家唯一的繼承人,什麼都唾手可得的身份給了陶衡傲慢的底氣,他什麼都不在意。
遲念文當時很不服氣,自己的成人禮卻要為别人讓路,他無視了父親讓他跟陶衡搞好關系的要求,甚至是有些敵視的态度,陶衡對此并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單純的看不見他,相當傲慢的做法。
十八歲正是自尊心正盛的年紀,他不依不饒的想上去找麻煩,但沒有陶衡本人的允許,他甚至不能靠近陶衡周身兩米。
他還記得陶衡終于注意到他時的那個眼神,冰冷鋒銳,帶着倦怠的血腥氣,狩獵者對獵物的俯視。
過去與現在相差太大,他當時就聽說陶衡心尖上有個人,看的很重,但一直沒見過,他認為這個說法存疑,畢竟很難把陶衡那張煞神臉和深情守護之類的詞聯系起來,而且他每次試探性地提出想見一面的想法都沒有回應,沒想到是真的。
遲東琴和華放鳴倒是對此接受良好,他們沒見過那個鋒芒畢露、冷漠乖戾的陶衡,現在陶衡雖然每次聚會的時候總是興緻缺缺的樣子,但也沒有當初那麼拒人于千裡之外。
遲念文忽然想起來什麼,問道:“我一直很想知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明明那麼冷漠,怎麼後面忽然改變主意了。
陶衡淡聲道;“他問我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言下之意是為了郁之遂才改變了态度。
華放鳴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才是原因。”
……
被牽挂的郁之遂對自己的影響力毫不知情,他當時隻是随口一問,沒想到陶衡真的有朋友,也是因為這個他才萌生出交朋友的想法。
誰承想開局不利,遇上了沈清。
他跟陶衡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朋友的眼光也是如出一轍,一個個講話語焉不詳的,聽着都累人。
郁之遂步調輕巧地走到翟佳元旁邊,拍了拍他的肩。
翟佳元看見是他,面色古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郁之遂挑眉,“怎麼這麼看着我。”
翟佳元鬼鬼祟祟地朝他身後探頭,擠眉弄眼地問:“陶衡呢?”
他失笑,“你剛剛可不是這态度。”
翟佳元:皮笑肉不笑。
“他在樓上,短時間内應該不會下來,我出來透透氣。”
“啧,”翟佳元瞬間有底氣了,開始大小聲“我是真沒想到啊,我把你當兄弟才跟你聊八卦的,你就這麼欺騙我?”
“兄弟?”郁之遂挑眉。
翟佳元心虛撓頭,“契兄弟也是兄弟嘛。”
郁之遂無辜臉,“我沒騙你,你确實沒問啊。”
翟佳元一想,确實是這樣,當即決定要大人有大量,放過郁之遂。
“好歹我跟你講了這麼多八卦,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跟陶衡,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郁之遂哼笑出聲,“童養媳。”
“真的假的?”
“不是你說的嗎?”
翟佳元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沒想到你是這種性格,終究是錯付了。”
原本被他搭讪的女士笑了出來,郁之遂回了一個友善的微笑,就被翟佳元火急火燎地拉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郁之遂順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說?”
翟佳元不語,隻是一味地盯着他看,郁之遂都快繃不住了,才聽見面前人幽幽地發問:“你在外面這麼勾搭人,陶衡也不管嗎?”
郁之遂:?當我打出這個問号時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你沒事吧。”
那人怪聲怪調的,“你好紳士啊。”
郁之遂看着被自己拉開的椅子,二話不說坐上去。
“現在可以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