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升。
宿舍樓。
悠揚的音樂聲從每個宿舍天花闆上的廣播裡傳出來,從小到大。
岑熾住在月照林的上鋪,片刻後,他就頂着個雞窩頭,眯着眼,從床上仰卧起坐了。
斜前方就有個黑洞洞的鏡頭,給岑熾吓得一激靈,不知道怎麼的,猛踢了一下床闆。
“砰——”
孟聿的聲音從對床傳來:“岑熾,怎麼了?”
岑熾也有點不好意思,就低聲解釋了一下,“我忘了,錄節目是二十四小時都有鏡頭。”
聽他道歉,楚禮通情達理:“沒事,大家都醒了。”
岑熾一邊下樓梯,“照林,你起……”他突然沒聲,是因為看到月照林用被子蒙着頭。
一動不動。
孟聿也從上鋪下來,低聲說:“月照林應該是感冒還沒好,等幾分鐘再叫他起來吧。”
“叩叩叩——”
敲門聲。
楚禮套上了那一件屬于A班的粉色衛衣,順手拉開了門,是穿着藍色衛衣的傅尋瑛。
“早上好,我來叫月照林。”傅尋瑛很自然地說。
傅尋瑛看到了床上的那一團隆起,蹲在床角沿,叫名字:“月照林,月照林,起來了。”
月照林什麼都很“完美”,但就是有起床氣。
傅尋瑛之前受了不知道多少次氣,後來經常撩撥一把月照林,他就舒服了。
他還總結了一個“叫月照林起床小竅門”,不能摸,拍,不能離太近,嗓門要正常。
這不,就用上了?
一團安靜的被子,終于動了動。
孟聿站在角落裡,眼皮微一垂,這種不是炫耀,但又在無聲中表現出熟稔的親昵感……
岑熾将傅尋瑛的動作記在心裡,“原來是這樣。我學會了,下次就不用勞煩你上來了。”
乍一聽,多麼熱情,熱心,和善解人意。
傅尋瑛:“?”
月照林坐起來緩了緩,嗓子還有點沙:“傅尋瑛,怎麼堵在這?”
傅尋瑛下意識移了兩步。
在等月照林進衛生間的間隙,同一樓層的F班成員,談深也穿着的灰色衛衣進來了。
不知道在外面看了多久。
談深走到傅尋瑛身邊,後者瞥了他一眼。
談深俯視傅尋瑛:“怎麼别人叫他‘照林’,就你叫全名?”
傅尋瑛:“你懂什麼,不帶姓叫人,那不是……”聽起來就肉麻嗎?!
反正…
他就叫全名。
月照林換了衣服出來,就看到了談深,對方發出邀請:“照林,早上好,一起去食堂?”
“好。”
楚禮:“要化妝嗎?”
“不用吧?等會要練舞要流汗,感覺會粉底會化。”上一季除了表演,基本全員素顔。
“那走吧。”
談深盯了一眼月照林,不化妝也頂。
月照林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桌上的藥和水壺,回頭一看,岑熾已經放進包裡提着了。
見他望過來,岑熾綻開一個笑:“我拿了,走吧!”
食堂就在一樓,月照林一行人去電梯時,半路上還有其它宿舍的練習生湊過來聊天。
堪稱衆星捧月。
也有對月照林、楚禮等大熱選手的“抱團行為”不屑一顧的,這群人組成了另一個團體。
現在這個小團體,以光影娛樂的韋華皓為首。
光影以前是電影公司,雖然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至少比普通愛豆公司強。
人的本性,都是趨利避害,所以韋華皓也被簇擁着。
“假清高……”
韋華皓啧了一聲。
之前公司還想和星穹交好,節目裡組合賣個腐,結果後者态度很敷衍,不屑一顧。
還不是賣了?
還和誰都賣。
韋華皓看到跟在月照林身後的那個孟聿,沒公司的個人練習生,一股惱羞成怒升起。
什麼玩意。
“走。”
·
從食堂出來到指定的地方,正好九點半不到,這是一個容納上百人進行練習的大廳。
等練習生到齊,黎應走上前面的高台,在屏幕上公開了這一季的主題曲,《流星》。
歌曲主題是:燃燒自我,無畏前行,為夢想而戰。
黎應說:“曾經我也是練習生,知道大家是帶着出道的渴望來到這裡,共享一段旅程。
比賽落幕,有人會成功出道,也有人會遺憾退場。
選秀,就像是一場流星雨,短暫又絢爛。所以——
無論如何,請各位練習生努力練習,綻放屬于自己的光芒,背水一戰,奮力閃耀。”
黎應的話音一落,底下的練習生就鼓起掌來。
之後又播放了舞團錄制的練習室版,方便練習生扒舞。
黎應說:“明天會有導師對你們的初步練習成果進行評價和指導。後天上午進行主題曲考核。”
底下一片嘩然。
“那不是隻能練一天半?!”
“時間太短了,除了扒舞,還要記歌詞,唱歌。”
“投票都要開始了,絕對要盡力。直拍很能說明實力的,這時不被人看到,後面更難。”
“時間太趕了!”
黎應等聲音稍微平息,“主題曲C位,會在A班中産生。三天後,公開競争,全員投票。”
“一周後,C位和其他練習生,正式錄制主題曲舞台。”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