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傅硯辭緊緊的盯着他。
江浔歎了口氣,“其實當時我選擇離開傅家,還有一個原因。”
“很久之前,我就在懷疑,為什麼明明我已經是你的家庭醫生了,但對于你的病情,你的父母好像并不想讓我深入了解。于是我在無意中發現了他們一直在給你服用一種藥,這種藥間接導緻了你的牙齒問題,同時也抑制了你的易感期,長期壓制下導緻了信息素紊亂。”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
江浔愕然,“你竟然……?”
車内燈光的範圍有限,傅硯辭半張臉陷在黑暗裡,看不出情緒。
“我不是說過嗎?他們一直在監視我,包括在你之前的家庭醫生也都是他們的眼線,他們試圖通過改變我的信息素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江浔:“他們給你服用的藥是從我父親那裡得到的,也就是說最開始你就是他的試驗品了。”
停頓了半晌,他才繼續說:“知道這件事後,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你……”
知道真相那一刻說心裡沒有任何的波瀾是假的,不過傅硯辭很快整理情緒,“可是這和你沒關系。”
“回到國外之後,我在老師的幫助下搜集證據,成功舉報了他,但是他還是早一步得到了消息。在警方趕來之前準備逃走,我在與他搏鬥的時候被注射了血清,因此也成為了他的最後一個樣品。”
傅硯辭看向他,“因為A到E的被迫提升,所以你的信息素失去了味道。”
“是的。”
“隻是我沒想到,回到國内之後會和你……”
那個荒唐的一夜,是江浔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以為他們的再次相遇至少可以體面一點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傅硯辭臉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嘴唇翕動,“所以你當時一直追問,是害怕我懷孕嗎?”
“是,也怕你因為我的原因受到别的傷害。”江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是……好像每次受傷都是因為我。”
一開始他隻是希望自己能夠徹底擺脫父親的控制,但後來才發現他每一次的堅持,都差點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開車回到酒店的時候,助理已經早早的在房間内候着了。
“我們找到了那個鐘醫生,他已經承認了,腺體手術确實是他主刀的,也是他讓人給江醫生發恐吓郵件的。”
傅硯辭喝了口水,“原因呢?”
助理先是看了眼江浔,才回答道:“因為江醫生的父親入獄之後,他失去了經濟支持,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江醫生身上,隻是沒想到事情會鬧大。”
傅硯辭輕哧,“他是巴不得事情鬧大呢,他隻是沒想過江浔和他的父親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失算了而已。”
因為這件事是在國外發生的糾紛,所以傅硯辭讓助理把所有的證據全部提交給了國外警方,讓他們來處理。
在傅家的壓力下,國内雖然沒有大肆的報道這件事,但很多媒體依舊小小的透漏了這件事,隻是礙于傅家的面子不敢談論。
不過還是影響到了傅家股票的增長。
一切塵埃落地之後,傅家開了口子,這件事才正式在國内報道。
起因和結果在同一時間内曝光,關注度也随之被拉高,股票市場迅速回暖,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江浔比傅硯辭先回到國内,因為這邊還有他的母親和妹妹在等着解釋。為了江浔日後的發展,傅硯辭特地讓記者隐藏了關于江浔的事情。
長期壓抑環境下養成的習慣,自從江浔延遲回國之後,江母就一直很放心不下,但是他也沒有追問過。
直到現在看着兒子當着自己的面平靜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江母才有了瞬間的崩潰,她緊緊的捂着嘴竭盡所能的壓低自己的哭聲。
當初江父被抓走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現在知道了江浔被迫成為試驗品的時候,她徹底崩不住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兒子。”她顫抖着聲音說道:“怪我太懦弱了,我早就應該……”
江浔上前将她擁進了懷裡,手掌輕拍着她的後背。
“沒事的,媽,都過去了,一切都結束了。”
晚高峰的車實在是堵的厲害,天橋上也被堵得水洩不通,周圍耐不住性子的司機一個勁兒的按着喇叭,一聲高過一聲。
江浔被吵的有些煩躁,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馬上就要到傅硯辭下班的時間了。
回國後沒多久,江浔就收到了一份越洋快遞,是他的老師寄過來的。
由于信息素被幹擾,所以傅硯辭的發情期不再規律,甚至随時随地都可能出現發情的症狀。
這樣很容易被外人視作怪物。
所以他寄給了江浔一些能夠簡單阻止發情的抑制劑,好避免此類的狀況發生。
此刻這些抑制劑就放在江浔的副駕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車流才緩緩的往前行,逐漸恢複了正常的車速。
到傅氏集團樓下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透了,江浔找了個安靜但及其顯眼的位置泊車,然後靜靜的等着人下來。
這會兒已經過了正常的下班時間,隻有零星的幾個員工出來。沒等多久,傅硯辭就走了出來。
江浔适時的閃了下車燈。
下一秒,傅硯辭朝他走了過來。
推開車門,江浔走下車,“少爺下班啦!”
“你怎麼在這裡?”傅硯辭看着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問道。
江浔視線朝着車裡看了一眼,“喏~,給你送東西來了,老師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