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卻穿了一整套黑西裝
——
他又受傷了
腰上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刀傷,周圍黏附着沙石和泥土,鮮血浸濕了我臨時放上去的紗布
我微皺着眉将手裡的棉球浸入酒精
床上躺成大字的他絲毫不在意那道傷口,隻是定定看着我,就像發呆一般,卻突然伸出右手彈了下我的眉頭
“皺着眉幹嘛?老婆子似的”
“要你管……”
我撇着嘴,卻聽話舒展開眉頭,手上繼續為他處理傷口,小心揭開與血肉粘合的紗布,慢慢清理周圍的雜質。
“就一道小傷口,要不是你大驚小怪的,我今晚還能去喝酒,喝完再打一場都……”
他話沒說完,我就把浸滿酒精的棉球狠狠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剛才還在大言不慚的烏鴉被疼的龇牙咧嘴
“艹!臭婆娘你謀殺親夫是不是”
我笑了出來
卻沒想到那是最後一次見他
——
他的屍體被帶了回來
他一向不得人心,尤其還背叛了東星老大,試圖謀反,能有馬仔把他的屍體帶回來已經不錯了。
但這個傻子現在就躺在我的面前,面目全非
我有心理準備,應該有的,畢竟他每次離開都沒有承諾過回來,我甚至找不出理由罵他失約。
但眼淚還是不受控制流出,我像是失去了糖果的孩子,像從未哭過一般嚎啕大哭,他說他想看見我哭的樣子,但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的屍體被我送去了火化場
他向往自由,就當我一廂情願認為他不願意禁锢在泥土之下,我在我們去過的碼頭揚了他的骨灰。
他的靈魂應該站在我旁邊罵我親手揚了自己的老公,我很想聽他罵我,我也許是病了。
在火化場時,他們在他身上找到了完好的結婚證,僅僅被刀劃傷了封面的一角。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明明被砍得面目全非,衣服也不成樣子,但這張結婚證與那天剛拿到的模樣無差。
——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一直都知道
但如果再來一次
我還是會拎起婚紗撲進他的懷裡
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