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補妝的時候,我的腦中仍在止不住回想西裡斯向我求婚時的情景
那是個瘋狂的夜晚,我們騎着摩托車從天文塔一躍而下,極速降落的疾風沒能吹散他暢快的大笑
我們那晚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瘋狂的事
但都抵不過任由疲憊的身體倒在海岸邊時他說的那句話
那時太陽從海平面升起,我感覺到靈魂似乎升騰起來,在鹹濕的海風中被蒸騰飄散入雲,與他的靈魂共同纏繞,直到那枚戒指被送上了指間才清醒幾分
他的眼裡有深藍的海,初升的日光和神情錯愕的我
他說
“我們結婚吧”
——
西裡斯很喜歡麻瓜的東西,即使他一無所知
他第一次騎的摩托車是我們搶來的,從一個麻瓜殺人狂手裡
我們在槍聲中學着駕馭這個大家夥,他把油門開到了最大,兩邊的街景瘋狂褪色,我的頭發幾乎模糊了視線,隻能盡力向身後發射一個又一個盔甲護身咒
直到槍聲漸弱至消失,他在一家麻瓜電影院停下
我問他為什麼要搶一個亡命之徒的車
他笑的很肆意甚至有些瘋狂,但那張帶着布萊克家族基因的俊美臉上也許就需要這點瘋狂,他像是有獨特的魔力,能讓所有人墜入名為西裡斯的魅力陷阱。
我從未告訴他,有時我認為他和貝拉很像,瘋狂是他們靈魂的底色,但一個是不羁,一個是罪惡。
“你不覺得這樣才刺激嗎?”
他幫我将亂發理至耳後,手指停留在耳廓,我們肌膚的溫度逐漸升起變得同步
我笑了出來
“你真是個瘋子”
“你愛的就是瘋子”
西裡斯的吻和他的身體一樣炙熱,我也毫不猶豫地回應,用身體告訴他答案,在耳鬓厮磨之間,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裹挾着靈魂
我的一切,都屬于他
——
回過神來
我聽見牧師的聲音
它夾雜在管弦樂背景之中,透過窗戶我能遠遠看見寂靜無聲的人群,像是在舉行一場優雅的葬禮。
我起身整理捧花,帶着露水的百合花綻放其中,我最想将它送給莉莉,即使她已經結婚,但可惜……
它現在隻能放在她的墓碑之上
牧師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就像那晚西裡斯的怒吼一般
我一遍又一遍整理着捧花,但僅僅是撥弄着它可憐的花瓣
我記得最後一次見到莉莉時,她憔悴的模樣,就像我手中焉掉的百合花
“伊莉絲,你應該和他談談”
我沉默着搖了搖頭
比起在理智與本能之間掙紮,我更情願我們就這樣結束掉,即便它讓我痛苦不已。
“莉莉,我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和亞克斯利的婚禮”
于是她也離開了,在臨走時她碧綠的眼眸中露出和他如出一轍的悲哀
我再一次傷害了我深愛的人
——
“伊莉絲·塞爾溫,你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