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川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他覺得林鹿真的挺好笑,總是把姜若棠描述成餓了幾天的豺狼,見到他就想撲上來,給姜若棠塑造了一個毫無邊界感的私生飯形象。
但事實上,姜若棠對他沒什麼想法,甚至很有分寸。
回到家,白映川從班級群裡找到了姜若棠的号,加了他。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他的好友申請才通過。
白映川:[謝謝你讓小高來陪我看電影。]
姜若棠:[笑臉.GIF 我畫室有課走不開,剛好小高也想看,我就讓他去了。他挺有處理突發事件的經驗,可以保護你。]
挺禮貌的,僅此而已。
白映川點開了姜若棠的空間,裡面分享了一首歌《Close Stranger》, 音調很緩慢,歌詞很有味道,除此之外還有姜若棠畫的一些素描或者水彩畫,但都是白映川轉學到北城光耀中學之前的作品。
有櫥窗裡的小貓、戴着可愛的鈴铛,眯着眼睛用前爪撓癢癢,讓人看了心髒柔軟。
還有電線杆上排成一排的麻雀,毛茸茸的甚是可愛。
帶着露珠的牽牛花,在日光下就像孩子仰起的臉。
白映川不知道他畫得到底算不算好,隻覺得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唯一的一幅水彩畫,是海上的船帆,星光灑在海平面上,破舊的帆揚起,靈魂仿佛在海面飄蕩,和着海風回歸。
隻是翻到最後,白映川都沒有看到任何一幅有關自己的畫。
第二天的早晨,姜若棠和林鹿在教學樓下面碰上了,兩人一邊上樓一邊閑聊。
“昨天和映川一起看電影,感覺怎麼樣?”林鹿的手指戳了戳姜若棠的胳膊。
“啊?我沒去啊。”姜若棠歪了歪腦袋,“怎麼,白映川沒告訴你?”
林鹿愣住了,“你沒去?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我不是回你‘我看着辦’嗎?”
林鹿心想既然姜若棠沒去,昨天一整晚白映川也沒說什麼,也許白映川根本沒去看電影。
“我讓小高去看,看完了順帶送白映川回家了。”
姜若棠這句話讓林鹿傻眼了,“你不去可以跟我說啊!怎麼能讓小高去?”
“為什麼不能?不是你說的你家有應酬走不開嗎?又說電影票很貴不想浪費……”姜若棠一臉不理解的表情。
“那你也不能讓映川和司機一起看電影啊!這會讓映川怎麼想?”
林鹿真正擔心的是,萬一小高對白映川說了不利于自己的話,該怎麼圓回去。
姜若棠還沒開口,白映川的聲音卻從後面傳來。
“小高話少又會照顧人,和他看電影很舒服。”
林鹿怔了一下,一回頭就看見白映川揣着口袋跟在他們的身後,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倆的對話都聽到了。
“我這不是怕你跟小高不熟悉,一起看電影會尴尬嗎?”
林鹿找借口的速度還真挺快的。
白映川的唇角勾起,看不出情緒地笑了一下。
姜若棠無所謂地轉身繼續走上去了,白映川半仰着頭,看着姜若棠的背影。
姜若棠不是那種身形高大的男生,但按照比例,他的腿很長,校服的西裝外套扣上扣子後,顯得腰也很細。
這樣的背影讓人莫名生出幾分保護欲,但實際上,他的背影在淡定中透出幾分堅韌,莫名牽引着白映川的視線。
“映川?”林鹿的聲音響起。
“走吧,上樓進教室。”
那一刻,白映川腦海裡浮現出的是姜若棠的那些畫作。不知道姜若棠畫畫的時候是怎樣的。
他們進了教室,坐下之後,林鹿湊到了白映川的身邊。
“映川,你身上什麼味道,好好聞啊!”
白映川的視線越過林鹿,瞥了姜若棠一眼,然而姜若棠隻是攤開練習卷和最後的幾道大題較勁,對他們的話題絲毫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