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繼續搖頭,“兒子想安排他去武林署協助小七。”
天狩帝思忖片刻,“小七跟他都有個江湖的身份,到時候做起事情來倒也便宜。下次的大朝,你把這件事拿出來議一議,讓各部門都出點血支持武林署的建立,至于品級……既然小七去當這個家,就擡到正三品吧。”
天狩帝身邊候着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要說能讓老爺子愛的沒有任何負擔的,還得是七爺。
太子跟老爹唠完嗑,又去看了看老娘,就出宮回府了,卻正好看到有人正跟他的門房說着什麼。
太子招招手,“怎麼回事?”
立刻有人帶着那個年輕官員過來回話,“下官沈澤,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挑眉,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他讓人把沈澤帶進了府,然後打量着眼前的人。這是他無數次從小七口中聽聞此人後,第一次親眼見到真人。
長相自然是極好的,氣質尤其出衆,不卑不亢就像一株小白楊,唔……跟小七口中描述的鮮活形象有些不相符。大概是對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别吧。
太子語氣溫和,“你有何事?”
沈澤遞上一張帶血的紙條和征南軍副将的令牌,恭敬地回道:“下官今日去齊王府檢查苗木補種情況,剛出大門,就遇上了一位已到強弩之末的征南軍将士,他看下官從齊王府出來,以為下官是王府的人,就讓下官将這份情報立即交給齊王殿下。”
他知道齊王暫居太子府,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太子皺眉,“讓齊王過來。”
齊王看完了紙條,臉色難看,擡頭問沈澤,“他人怎麼樣?”
沈澤:“下官已交代人将他送往醫館。”
齊王點點頭,轉身對太子道,“大哥,我立刻出發。事涉武林中人,你轉告小七,讓他随後跟上助我。”
沈澤低着頭,眉心卻微微一挑,小七,不就是趙景麼。
太子又看了看沈澤,既然自己撞上來了,正好借此再試試他的成色,于是對齊王道,“這樣吧,你軍中都是粗人,這種雙方交涉的事還是需要文臣從旁協助,你把這位小沈大人也帶上吧。”
齊王皺眉,這小沈大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他可是要騎快馬的。
太子微微一笑,“放心,小沈大人是小七的師弟,先天練武聖體,騎馬這種小事肯定手到擒來。”
沈澤在心中瘋狂呐喊,趙景,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竟然是個十足十的哥寶!怎麼什麼事都跟太子殿下說的。
而且,他是真的不會騎馬啊,哪有時間學?
他剛想開口說自己是真不會騎馬,但齊王早就迫不及待地拎着他出了門,快速移動的風從沈澤張開的嘴裡灌進去,生生把他的話壓了回去。
還是趙景及時騎馬趕到,在太子府門口截下了兩人,讓齊王先走,他帶着沈澤随後就跟上。
然後沈澤就被趙景拉着坐到了馬背,“抓緊了。”
沈澤:他第一次騎馬啊,草草草,怎麼這麼快,晃動幅度這麼大!他吓得啥也不管了,緊緊地抱住了趙景,這摔下去了小命堪憂啊!
他們是下午出京的,急行了兩個時辰後就到了晚上,因為趕時間,他們沒在驿站休息,隻找到了一處破廟休息。
沈澤躺在草垛子上嗷嗷叫,臉色蒼白地一遍遍讓精神力從大腿根子上來回流淌,企圖減輕一點磨破皮的痛楚。
趙景有些好笑又有些愧疚,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遞給他,“上點藥,效果不錯。”
豈止是不錯啊,要是被太醫看到趙景竟然拿着宮中都存量不多的玉肌粉這麼用,一定會心痛欲裂的。
沈澤立刻接過,龇牙咧嘴地扯開了褲子,他皮膚本就白皙,更何況是大腿這種幾乎曬不到太陽的地方,所以上面那一片青紅交加的血瘀就分外可怖。
趙景幾乎是看到的瞬間就轉過了頭,下一秒又忍不住回頭去看,又掉頭,耳根子不由有些發熱。
遲疑了很久,趙景開口,“要我替你上藥麼?”
沈澤:“啊?不用不用,已經上好了。”
趙景再次回頭,見沈澤已經穿好了褲子,内心竟覺得有些失落。
沈澤感到大腿上傳來的清涼,誇贊了一番趙景的藥好用,才有心情詢問事情的緣由。什麼武林啊,對峙啊之類的,聽得他心癢癢的,身體舒服了,吃瓜的心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