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挺浪漫的呢。”她饒有興緻地說，“我讓柯洛琳幫你們送信時，就一直在想‘這事我可絕對不能錯過！’”

“……謝謝。”我說，“但我們才十一歲，巴蒂才十歲，諾特小姐。”

她高傲地偏過頭，鼻翼翕動着。

“這有什麼？我在九歲時就有一個要愛一輩子的人了。”

我說不出話。你們腐朽的純血家族……不對，還有金妮·韋斯萊……你們巫師界……

他隻是我還沒上學的小朋友而已啊。

“聯姻是聯姻，愛是愛。”我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愛德萊德撓着白貓的脖頸，眼中流出屬于漂亮女孩那種不以為意的笑意。

“我知道呀。我還沒有聯姻對象呢——不過，嗯，有了我也會愛我選的人。你還有事吧？再見，不浪漫的萊斯特蘭奇小姐。”

*

聖誕節回家的列車上人不多。詹姆看到我時很興奮地揮手，手裡攥着我發給小天狼星和盧平的糖果，我還沒來得及跑路，他就跑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往裡面塞了一個小禮盒，金紅包裝，獅子紋路。

“你發糖那天我不在！不過西裡斯和萊姆斯告訴我了，彼得——你還不認識——我們四個分了那些糖，謝謝。”他神秘兮兮地在我面前做了個手勢，“聖誕節快樂。怕你家人檢查你的東西，提前給你！——别在我面前打開啊！”

他匆匆跑掉了，我在走廊上拿着那個小禮盒呆了一會，直到斯内普從我身邊擠過去，才意識到現在應該趕緊找個包廂坐下。沒隔一會，莉莉輕快地拉開包廂門，問有沒有人看到一個陰沉沉的斯萊特林男孩走過去。

“那是我的朋友。我們不同學院——他肯定也在找我——”

她顯然已經忘了我在開學時做過詹姆·波特的幫兇的事情了。我給她指了路，她露出可愛的笑容，說，謝謝，祝你聖誕快樂！

……

“萊莉？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男孩的藍色眼睛映着列車噴出的珍珠色蒸汽。他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穿過來往的人群，走向不遠處站台邊坐着的母親。瘦小的女巫目光無神地打量着周圍的麻瓜與巫師，直到看到我和小巴蒂走過來，才驟然眼前一亮。

“夫人。”我對她禮貌地做感謝，她輕柔一笑，小巴蒂在這時走上去把行李箱交給母親。

“來接未婚妻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男孩轉頭回來，語調愉快，湊過來講秘密似的小聲說，“我們已經分隔十一個月零二十七天了！——我很想你。”他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期待一個回答，“你呢？”

我忍着沒笑出聲：未婚妻……好吧，孩子又知道什麼？不過都是……以後再私下跟他說好了。

“我在信裡都寫想跟你讀一個學院了。”我坦然道，“還不夠想你？”

“信是信……聽你的聲音是聲音。”他固執地說，“我父親還寫信祝每個職員聖誕節快樂呢。”

“他肯定隻是簽個名。我可不一樣。”我說，還是笑了笑，“好吧，我很想你。”

他笑起來，似乎滿意了；我扶着安妮夫人站起來，我們走入國王十字車站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