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諾噓了一聲,“等會你就知道了。”
幽暗的角落裡,人像是戴上了假面,但眼底的興奮卻是真真實實地藏不住。
搖晃的燈光停下,打在了一個男子的身上,身着不菲的他,好似絲毫不在意這光線的駐足,雲淡風輕地将别在胸口處的胸針摘下,放入侍者的托盤中,發出叮咚的脆響,這是金錢的聲音。
衆人興緻缺缺,停駐的燈光再次晃動了起來,屏幕上的數字也從20萬變換為了30萬。
郁州還不能明白這是個什麼樣的遊戲,眉頭不由得颦蹙起來。
燈光再次落在了一位女生身上,光線明亮了起來,郁周才有機會看清她的神情,她似乎有一刻的驚慌,但是不過又一會便就鎮定了下來。
妖娆的身姿親昵地貼在了旁邊男子的身上,低頭在男子的耳邊說了幾句,随後獻上了香吻與臣服的目光。
男子加深了那個吻,已經能猜測結局,衆人興緻再次寥寥起來,酒杯中的酒搖曳着,無人再注意那對男女。
郁周的視線還未移去,隻見他們互相.舔.吻着,撫.摸着,那搖搖欲墜的衣服将情.色的豔麗不斷濃重。
郁周覺得有些荒唐,有錢人玩得真花,不敢再看下去,收回了視線。那白光再次移動,它就像是上帝的指示,落在你身上,便無力再掙脫開,比國王遊戲惡劣多了。
那光線猶如鬼怪的血盆大口要将郁周吞噬,他被選中了。
除了這些刺眼的光線外,還有無數的視線聚集在他身上,他是羔羊,而他們是惡狼,他們在等着他落入谷底,然後将他吞噬殆盡。
郁周的手掌微微攥緊,未知的結果加深了恐懼,他扭頭看向了李諾。
郁周的身形倒映在了李諾漆黑的瞳中。
“遊戲規則是什麼?”
“你看到那個屏幕沒?”
郁周點了點頭,上面的數字已經從原先的20萬變為了40萬。
“你要拿出40萬的東西才行。”
“如果沒有了?”40萬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是一年的薪資,郁周根本無法拿出。
李諾笑了笑,手指勾上郁周的指尖,“沒有的話,錢總是要還的吧,那你就隻能被拍賣了,你看看他們對你都很有興趣。”
那些熾熱的視線,讓郁周毛骨悚然。
“你沒有,我有啊,我給你,你陪我一晚,好不好,你好香啊。”李諾像是一條黑犬,貪婪地汲取着郁周的氣息。
那一句句說出的話,像餓犬流出的黏稠唾液,讓郁周覺得惡心。郁周不由得向右挪了挪。
“你想被拍賣嗎,他們對你都很感興趣。”
“跟了我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郁周在這種環境下,面對男子的示愛,更覺毛骨悚然。
坐在角落裡的倪垭站了起來,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
托盤就再次發出脆響,打斷了李諾的步步緊逼,也制止了倪垭的下一步動作。稀有金屬散發着獨特又迷人的光澤,一隻昂貴的手表躺在托盤上。
謝添安起了身,似乎對這場遊戲已經不感興趣,朝門口走去,隻留下一個背影,和一群被震驚到的吃瓜群衆。
有些嘈雜的酒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随後又傳來了交耳的竊竊私語。
郁周沒有想到謝添安會幫助他,起了身,跟着謝添安,也往門口走。
謝添安的步子大,郁周加快了腳步,這才趕了上來。
夏日的涼風吹散了久居屋内的煩悶之氣。謝添安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謝少,謝謝你。”
謝添安看了一眼郁周,“沒事。”
隻不過是一塊表,在謝添安看來就如同玩具一般,可以随手施舍。
“可以加一個ChatPal嗎,我之後把錢還你?”
若有若無的香味再次随着微風飄蕩了起來。
“不用。”
謝添安走了,微信沒加上,郁周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1點了,酒館外的寂靜與酒館内的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郁周的舍友給他留了門,躺在床上的郁周思考了今晚發生的一切,隻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場詭怪的夢境。
還好有謝添安施以援手,有錢就是好。謝添安有錢長得又好,真是人生赢家,果然人生的分水嶺在于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