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一場非常熱鬧的宴會,燈火輝煌,賓客滿座,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樂隊在角落裡奏響一支又一支歡快的樂曲。
所有人都身着繁複的華服,穿梭在各個場區,臉上洋溢着喜悅。
商人與商人之間,商人與政客之間,政客與政客之間,商人、政客和平民之間,都在熱火朝天的閑聊着。
一點隔閡也沒有。
“這宴會真熱鬧啊,有一種所有人都在慶祝的喜悅,你說呢,玫瑰小姐~”
耳邊一聲感歎,雪紀不回頭都知道是誰,從進門開始,就跟個跟屁蟲一樣,怎麼說都沒用。
“尼爾先生,”她微側身,嘴角微勾,酒杯輕擡,”今晚本就是個快樂的日子,不是麼?”
兩人酒杯接觸,“叮”一聲後,又置于各自唇邊。
雪紀不知道這個尼爾是幹什麼的,但是如果他妨礙自己任務,她絕對不會手軟。
不是誰都有像西索一樣的特權。
“勞蒼在哪裡,尼爾先生知道麼?”雪紀偏頭看向身側毫無站姿的人,“他可是今晚的主角,怎麼不見人呢?”
尼爾抿一口酒,淡定回複,“也許待會兒就來了,宴會開始時間還沒到不是麼?”
他何嘗不是在等勞蒼出現,可以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在等勞蒼出現。
兩人話題陷入了沉默,默默各自高舉酒杯抿一口。
雪紀高仰着頭,視線裡蓦然出現了一隻散發着絲絲黑煙的某物。
黑影一閃而過,從人群裡出現,随着她眨眼的間隙,又迅速消失在拐角。
雪紀心猛地一沉,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上次不是殺了麼?
莫非西索也在這裡?話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西索的念能力?
意識過腦,雪紀将酒杯随手擱置,拎起衣裙就走,“抱歉,尼爾先生,我有點事離開一會兒,您請随意,還有,請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有未婚夫了,謝謝。”
她要去好好探究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剛準備抿一口的尼爾“嗯?”了一聲,嘴邊酒還未放下,眼前美人已經沒了身影,隻留下一席裙擺消失在拐角處。
她的表情?是酒有什麼問題麼?
鼻尖輕嗅,酒液醇厚,帶着幾分新鮮果香。
好酒!在他看來,是沒什麼問題。
但也許是他聞不出來?
“這酒能喝麼?”西索舉着酒杯微側身,“你有嘗出什麼問題麼?”
身穿同款西裝,一頭黑色披肩長發的伊爾迷從柱子陰影處走出。
食指在他杯中輕蘸,抿進口中。
“能喝,”伊爾迷側頭,“沒什麼問題。”
“那她為什麼那個表情呢?”西索舉起酒杯,透過猩紅的液體,看向場内來來往往的人群。
念力凝聚眼前的瞬間,瞳孔緊縮。
......
雪紀甩開人群,跟着黑色的小雞仔一路拐進偏僻的樓梯間。
二樓、三樓、四樓......她沿着樓梯一步一步往上......
空曠的樓道裡,隻有她腳步在不斷邁進的聲音,脆得人心底發慌,直至頂樓。
她嘗試着敲了敲耳機,想聯系彌彌,通電耳麥裡傳來的隻有嘈雜電流,再無其他。
雪紀摘下假發,任由本色銀發散落,手握劍刃,念力順着指尖纏繞全身。
頭上、脖頸、手腕、衣裙上,金屬脫落、凝聚、成型成兩柄一尺多長的劍落在了手中,面上銀色面具輕薄覆蓋,隻露出了兩隻眼睛。
頂層已至,雪紀握上頂層唯一房間的門把手,緩緩旋開。
相較于一層的熱鬧,頂層空曠安靜極了,隐約間,她都聽見了手中武器與指腹摩挲的聲音。
門剛推開,呼嘯的風憑空而起,黏膩的腥臭拂了一臉。雪紀下意識捂住口鼻,用胳膊去遮掩迎面而來的風,視線隻堪堪來得及看到一步之外的地方。
躬起的身軀微微側傾,腰間陡然一緊。
“寶貝~”甜膩的,帶着幾分糖果般的味道,充盈了鼻腔。
雪紀被吓了一跳,短短一瞬接觸,便知道來人是誰。腦中不不由一連三問:什麼時候?為什麼自己沒察覺?
微愣神的功夫,黏膩的念力已經順着腰肢的手,附上了全身。它落在手腕,纏上指尖,最後将她兩隻手黏在一起,牢牢固定在了他的懷中。
而雪紀也看清了來人——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