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刃再次前進一寸,直接精準抵上所有人的脖頸,隻要動彈一下,便會被鋒利的邊緣劃撥肌膚。
人群中,一名金發娃娃臉的男人憤憤地大喊出聲:“你們這麼做,違反了考試規則!你們怎麼可以随便殺人!”
“歘——”
一道刀刃劃破脖頸的聲音響起,淋漓的鮮血瞬間噴濺而出,娃娃臉男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沒了生息。
雪紀冷笑一聲,目光如炬:“規則?這裡一沒監控,二沒考官,在這裡,我就是規則,想活,想死,我說了算。”
“給你們三秒鐘時間選擇,三秒一過,默認你選擇死亡!”雪紀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三……二……”
“我選擇淘汰!獵人執照有命拿,沒命花,我要了做什麼。”
人群裡有人開了口,一個個便也都做出了選擇,很快,山洞裡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了倒在地上的金發娃娃臉的屍體。
而這時,午夜淩晨将至,一道宛若天降的聲音在山洞内回蕩。
「考生存活比例0:1:0,考試結束,各位考生明年見」
雪紀眼神一冷,直接哼出聲,“哼!有隻羊崽子我們沒殺到,讓他躺赢了,讓我知道是誰,我非得扒了他羊皮不可。”
瑪奇眼神也很冷,“這屆獵人考試也太惡心了,把淘汰的人和沒淘汰的人混在一起,這不是給人增加難度麼?”
然後她兩就看到躺在地上裝死的俠客,悠悠地舉起了手,“那個,我......”
“閉嘴吧你!”
雪紀和瑪奇兩人同時出聲。
在聽到耳機裡通知的時候,她兩就猜到了大概,瑪奇猜出來是因為第六感知道俠客沒有被淘汰。
雪紀猜出來,是因為當時她接俠客出來的時候,她有注意到俠客項圈累在脖頸上的印記,是一點都沒帶變的。
“騙子!”雪紀罵了一嘴,“你連自己人都騙,你心好黑!”
俠客坐起身,顧不得脖子上還在“噗噗”往外冒血的血包,趕緊解釋,“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們也沒問啊。”
雪紀上去就是一腳,“我哪裡沒問?我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被淘汰了!你個騙子!”
俠客左右反複橫跳着躲着雪紀的恭喜,讪笑出聲,“哎呀,哎呀,誤會誤會!真的!”
“誤會個屁!”雪紀高舉起左手就準備揍他。
然後俠客就被“呲”了一臉的血。
他看着面前毫無征兆地齊根斷裂,噴湧出大量血液還握着拳頭的胳膊,表情微愣,“啊嘞?”
蓦然失去左手的雪紀,亦是一愣,“啊嘞?”
瑪奇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得目瞪口呆,她看着雪紀那斷掉的胳膊,以及俠客臉上濺滿的血迹,一時間腦子有點轉不起來。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與緊張,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不敢置信之中。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雪紀,她快速撈起胳膊,面色陰沉地盯着傷口看,蓦然醒悟。
她猛地扭頭看向瑪奇,“快!給我縫合手臂!”
命令發下,她再扭頭看向俠客,“西索出事了!你趕緊想想辦法怎麼找到他!”
在手臂斷掉的瞬間,雪紀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但最直觀且确定的第一個想法是——西索出事了。
無論是出于對他深深的了解,還是憑借那難以言喻的第六感,雪紀對這個答案異常肯定。
她深知,西索絕對不會是那種會無故自殘的人,更不會選擇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撕裂自己的胳膊。
是的,經過瑪奇的确認,她胳膊上的傷口确實是被硬生生撕裂的,這無疑進一步印證了她的猜想。
對此,雪紀心中形成了兩種推測:
一,西索正以這種極端的方式向她傳達信息,表明他此刻正身處險境。
其二,他試圖通過這種手段斷開兩人之間那神秘的“同生共死”聯系,這意味着他所面臨的危機,已經嚴重到了足以威脅生命的程度。
而能讓西索産生如此強烈顧慮的,隻有一種可能——“小雞仔”。
“艹!”剛縫合好胳膊的雪紀直接罵出了聲,如果真是,那這就很難受了,她都将它戳成馬蜂窩了,居然還活着。
這到底什麼玩樣兒。
「小雞仔」三字在雪紀腦中一閃而過,瞬間,強烈的頭暈目眩襲來,頭部仿佛被無形的重物壓迫着,越來越沉重......
意識也愈來愈模糊......
瑪奇以為雪紀是因為難以忍受傷口的疼痛,于是進一步加快了手中縫合的動作。
她的每一針都異常專注與迅速。
終于,當最後一針被穩穩落下,瑪奇拉緊線頭,幹淨利落地将其咬斷之後,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而這時,雪紀也擡起了頭。
目光相遇。
此刻雪紀的眼眸中充斥着濃郁的粉色,那色彩如同晨曦中的桃花般絢爛,美得令人窒息。
她微啟雙唇,語調近乎夢幻般贊歎出聲,“哇嗚~年輕的瑪奇~美呀~”
......
坐在樹梢上的西索眯着眼睛,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感受着下方一群人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奇異的「雞仔」氣息,完全沒有頭緒。
不過「小雞仔」是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回想起剛才的斷臂舉動,西索心中并無太多惋惜。那一刻,他被數人緊緊纏住,毫無退路可言,斷臂求生是他能做出的唯一選擇。
隻希望這條斷掉的胳膊能為他帶來一些助力吧,無論是吸引雪紀的注意,還是其他什麼幫助,都行。
“哎呀,早知道就在胳膊上緊急刻個‘在麼?’了。”西索苦中作樂地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随即,他猛地一個向後仰頭,身形如同靈動的猿猴般挂在了樹梢。
腐屍的利爪撕裂夜風,帶着死亡的呼嘯撲面而來,而西索的這個後仰動作恰好讓他躲過了這緻命一擊。
他右手一抖,三張撲克牌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釘入了腐屍的脖頸。
若是換做常人,脖頸早已爆出血花,倒地不起。然而,那23号考生卻隻是捂着頭,微微晃了晃腦袋,仿佛那撲克牌隻是無關痛癢的瘙癢一般。
随後,他幹脆頂着脖頸上的撲克牌,繼續向西索撲來,眼中無喜無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