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哥哥,伊爾迷,确實覺得有點苦惱。
在看到雪紀和西索、庫洛洛一群人在一起時,他就準備讓奇犽撤。
畢竟,幻影旅團成員齊聚一堂,此時動手,絕對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恐怕就連老爹來了都要估算三分。
然而,年幼的奇犽并不這麼想,他滿腦子隻想着這個任務關系到自己能否獲得自由,當照片中的雪紀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時,他幾乎是不帶任何猶豫地一躍而下。
“奇犽!”
伊爾迷喊了一聲,緊跟而上,腳尖躍起還在空中,就見到眼前霧氣蔓延,奇犽整個人瞬間就像是直接投入未知領域一般。
意識到不對勁的他趕緊伸手去夠奇犽,可奇怪的是,明明奇犽就在觸手可及的指尖,明明都已經摸到,握緊的掌心卻是一片空。
腳落地在枯草叢生的地面,看着眼前空曠曠的荒郊野嶺,伊爾迷愣了半晌,“啊嘞?”
整個别墅連帶着奇犽、雪紀等人居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他第一時間打開定位,手機查找“嘟嘟”響了半天,沒個動靜。
就像是,不在附近!
伊爾迷有被驚到,第一時間立刻聯系了糜稽,卻得到了一個更加令他驚訝的消息。
奇犽的定位不是不在附近,而是不在這片大陸。
意識到事态嚴重,伊爾迷第一時間聯系了席巴。
“我馬上到!不要輕舉妄動。”席巴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
硬糖在雪紀齒間碎裂的聲響,像極了某種微型的爆破裝置。
她盤着腿坐在長滿青苔的石階上,舌尖卷着俠客給的糖果棍旋轉,百無聊賴。
腦中不斷回憶着之前獵人考試的事。
她着實好奇,在獵人考試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為什麼會暈過去?暈過去的這段時間她做了什麼?
别人或許不了解她,但她絕對了解自己。
無論是執行任務還是面對其他挑戰,她總是習慣性為自己留一條後路,那是最後用來逃跑的後路。
然而,昨天的獵人考試結束,她發現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體内最後一點餘力都被用了個精光。
當時她如果不是強撐着,估計她連呼吸的擴胸運動都做不到了。
問題的關鍵就在,到底是什麼事,迫使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還有那個叫香的女人,她親手捅穿的她,非常确定當時的她死得不能再死,可為什麼考官最後會說,她還活着呢?
“嘟嘟嘟——”
當她在費解思考的時候,坐在一旁的俠客正愉快地打着免費小遊戲,手機裡發出的電子音效尖銳刺耳,嘴裡同樣叼着一顆糖果,尾部露出的棍棒正随着音樂有節奏的晃動着。
好不快活。
周圍沒有網絡,手機裡沒有遊戲,雪紀隻能十分無語地玩着手中的糖紙,全當做娛樂消遣了。
當她第三次将糖紙折成星星丢進一側草叢時,愣神間突然就對上了一雙貓科動物般瑩亮的眼眸。
雪紀瞄了一眼他不斷滾動的咽喉,從兜裡徑直掏出了一顆糖,“接着!”
奇犽條件反射地接住,攤開時,掌心裡赫然是一顆同款巧克力味的棒棒糖。
他很想拒絕,但是,這好像是......是最新款的海鹽棒品牌。
“雪紀!這可是最後......唔!”
俠客的抗議被雪紀用糖果堵住了喉嚨,“出去給你買一打,行不!”
“啊!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俠客看着手機上頭咬了尾的大蛇,輕啧了一聲,“你給他,他也不會吃啊,浪費知道不。”
雪紀飄了一眼小孩,隻見他正緊張兮兮地捏着糖,果真沒有往嘴裡塞的想法。
“給出去自然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至于他吃不吃,是他自己的事。”
雪紀起身,“裡面什麼情況了,怎麼沒個動靜。不會都噶了吧。”
俠客手一抖,“你别烏鴉嘴啊。”
雪紀翻了個白眼,碧綠色的眸瞳飄向宅邸二樓。
二樓宅邸漆黑的窗口,猩紅的笑眼一閃而過,絲絲如瀝青般濃稠的黑霧正點點滲出。
“唔!”看着那黑霧,雪紀隻覺腿猛地一軟,整個人如同被抽走脊骨的布偶般坍落。
“哐——”
膝蓋砸在地闆上的悶響未散,喉間已湧上鐵鏽味,暗紅液體淅淅瀝瀝濺在青灰瓷磚上,蜿蜒成詭谲的圖騰。
“雪紀!”
俠客被吓到了,緊忙伸手扶住人。
雪紀聽到了俠客的聲音,可她着實無暇顧及,她的身上不受控制地出現各式各樣的傷,先是胳膊,後是脊背,腹部更是破開一個口,腸胃像是收到重擊般疼得厲害。
冥冥之中她恍然聽見了一聲。
「西索受傷了!你就答應我吧,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俠客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隻知道雪紀好端端的突然跪倒在地,張嘴就吐出了一口猩紅的血液。
他伸手一摸,指尖迅速一片黏膩,攤開一看,猩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