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闆擰眉仔細回憶了片刻才答道:“這兩天……來的人倒是不多,就來了對兒姐弟,嫩青色的衣衫,從遠處一打眼,同你們倒是有些相像。”
“也不知道那林子裡到底有些什麼寶貝,總見得你們這些人不遠萬裡跑來這兒,我們看着那林子可都瘆得慌不敢進去。”老闆打趣道。
“哪能有什麼了不得的寶貝,隻是那林子适合我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曆練曆練罷了。”郁涔搖搖頭,笑了下,随後有些不放心,正了正色又補了一句:“那林子裡可有不少吃人的兇獸,普通鎮民還是小心不要靠近。”
“放心,我們曉得的。”
老闆頓了下,抿抿唇,擡手将一縷發絲順到耳後,有些緊張,視線一直往謝什身上飄,她從這群人剛來時就注意到了,這個人,很像她認識的一位故人。
她呼出口氣,像給自己打氣般咽了口口水,開口問道:“這位小弟弟,我見你有些眼熟,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嗎?”
正吹着馄饨的謝什聞言擡起頭,有些疑惑,但還是放下勺子,禮貌地回了句他叫謝什。
“姓謝嗎……”老闆垂下眸子,低聲喃喃道。
又簡單調笑幾句,攤子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老闆就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二師姐,這裡有很多人來嗎?為什麼老闆剛剛好像很習以為常的樣子,而且,”楊皎頓了頓,抿了抿嘴還是開口道:“為什麼不能讓鎮民靠近林子?”
她在剛才聽着兩人的對話時就在疑惑了,原來鎮民都知道林中的秘境嗎?那又為什麼不能讓鎮民靠近林子?總不會是怕鎮民瓜分秘境中的寶器吧?
她忍了又忍,一整完馄饨下肚還是有些心不在焉,趁着大家都吃好了,便終于問出口。
郁涔愣了下,她本以為楊皎能忍住不問,但還是笑着解釋道:“各大宗門經常來這兒尋求武器,我們的往來怎麼能瞞得過鎮民。”
“至于不讓她們靠近,也是為了她們好,寶器雖好,也要有命享受,不提秘境中的兇獸,就光說林子外圍那層霧氣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抗得了的。”
楊皎點了點頭,暗自松了口氣,嘴角不自覺抿起摸弧度,有點小開心,她就說師姐不像那種喜歡獨占财寶的小人,是她犯蠢了。
幾人走出攤子,心情都不錯,正打算往客棧那邊走,就聽見剛剛的老闆大喊了一句有賊,而正巧這賊跑過幾人身旁。
林潸最先反應過來,一伸手便将這賊捉了個正着,反扣住他雙手,稍微用了些力,抽出他手中的錢袋後便将它交還給了老闆,那是個繡着荷花的布袋,看上去年份有些久遠。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她摩挲着手中的布袋,眼含感激。
林潸點了點頭道了句不客氣,随後就沒了下文,郁涔便接着話寬慰她:“我們陪您一道去縣衙報官,不必太過憂心。”
那賊還在林潸的手下不停地嚷着疼疼疼,結果兩句話間便被定下歸宿,有些想跑,卻沒能掙脫開,被林潸連拖帶拽地帶到了縣衙。
姜漆三人被郁涔交代着回了客棧休整,有郁涔二人在場作證,報官過程倒是十分順利。
臨分别前老闆說要把馄饨錢還給她們當做謝禮被郁涔婉拒了,“隻是順手的事,您不用這麼客氣的。”
眼見兩人神色堅定,老闆也不好再多說了,歎了口氣,開口道:“我看着自己比你們大幾歲,我姓水,你們叫我水姐就行,你們要在這兒待幾天吧?如果有什麼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那就多謝了。”郁涔應着,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客棧後,郁涔幾乎是立刻就拉着林潸到她房間裡,迅速地合上門。
“你覺不覺得縣衙有些問題?”
聞言,林潸一愣,她有發現郁涔在進入縣衙後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原來是縣衙出了問題。
她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因此在縣衙的時候,即便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多想,經郁涔一提醒便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衙役嗎?”
郁涔點了點頭,那些衙役雖然乍看上去沒什麼異常,但隻要仔細觀察就能注意到他們動作間的遲緩,就像,一台台年久失修的器械。
“我今晚打算再去一次縣衙。”斟酌片刻,郁涔沉聲開口。
“我陪你一起。”
聽到這話,郁涔有些意外,她本意并沒有要拉上林潸,隻是為了确認她的感受沒有出錯,才跟她說了這些,但最後,郁涔也隻是勾了勾唇角,柔聲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