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鳥叫妘岫,原本正在樹上悠閑地享受午後時光,卻被七人殘忍打斷,她很不滿,便随手挑了個最殘忍的過了兩招,算作發洩情緒。
隻是沒想到,這七個白菜葉居然是找她打聽尤瑾的!
哦——
那又怎樣。她偏了偏頭,擾她清淨還想跟她打聽事情?想得美,不付出點什麼,别想知道一丁點。
于是,在妘岫的示意下,衆人兵分三路:庹成夏和稅共秋去買酒和點心,姜漆三人去挑衣裳和飾品,郁涔和林潸去買花。
買什麼樣的?不知道,但要讓妘岫滿意才行。
“請問,這附近有花肆嗎?”郁涔向一位路過的大娘問道。
大娘說的是方言,她們聽不太懂,但好在大娘還貼心地為她們做了手勢比劃,大概意思是:順着這條街往前走,遇見的第一個路口左拐,裡面有一家花肆。
“好的,謝謝您。”
順着大娘指出的方向,她們成功找到,這花肆的名字非常簡約易懂,牌匾上兩個大字——花肆。
規模不大,但布局卻很是溫馨,幾盆應季的花擺在窗口,窗沿下也布着一排,一來到門前,就能感受到一股馨香撲鼻。透過窗口向内看,花朵被整齊地碼在櫃上,偶爾有些被用作裝飾,纏在房梁,挂在柱上。
“老闆?”
店門開着,卻沒見到人,郁涔試探性地找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怎麼沒有人?”
她們重新回到店門口,打算先看看花,順便等老闆回來。
“這花?”林潸蹲在窗前,低頭望着身前那排花淡聲開口。
“怎麼了?”
林潸招手喚郁涔過來,與她一同蹲在地上,“這花葉上有很明顯的深綠色痕迹和破損,像是被什麼砸出來的。”
郁涔的手指輕輕撫上那片葉子,還沒來得及思考是怎麼回事,身後就傳來陣破空聲。
“铮——”
祈安當即出鞘,攔在兩人身後,她們二人迅速起身,隻是還沒等郁涔拔劍,就瞧清了那飛來的是什麼——
一塊尖銳的石子。
循着石子飛來的方向望去,隻能得見兩個倉皇逃竄的背影。
他們的反應很快,幾乎是石子被攔下的一瞬就轉身奔逃,隻可惜,若是能叫他們逃掉,林潸和郁涔便也就不用當這三千劍宗的師姐了。
“為什麼要往這裡丢石子?”郁涔捏着那塊石子,手指輕輕壓過上面尖銳的棱角,眼眸半垂着,唇角勾出個溫和的淺笑。
身前兩人看樣子還是個半大少男,應當好好上學堂的年紀,此刻被林潸用靈力牢牢縛着,捆作一團,卻仍是嘴硬得很,對自己的處境沒有絲毫意識,反倒有些理直氣壯。
“你們不知道嗎?這家店老闆是個怪胎!”
怪胎?
郁涔和林潸對視一眼,旋即繼續追問道:“什麼意思?”
聞言,其中一個男子嘴裡嘟囔了句方言,沖得很,聽着不像是好話。林潸微蹙了下眉,靈力捆得更緊了分,厲聲開口:“嘴巴放幹淨點。”
“好好好!别動手,别動手!”另一個人緊忙開口,又用手肘怼了怼他的同伴,示意他好好講話。
那人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對同伴的慫包感到不滿,但還是語氣不耐地開了口:“這老闆是個女人,前段日子成親了。”
“那又怎樣?”郁涔仍舊不能理解,連帶着眉頭也蹙得更深了。
“怎樣?你們知道跟她成親的是誰嗎?也是個女人!”男子語氣嘲諷,刻意揚了音調,仿若在聲張什麼了不得的秘辛,“她們就是兩個瘋子!活着隻會敗壞蘇商的名聲,就算我們砸死她,也是為蘇商除害!”
視線轉向另一人,他梗着脖子,帶着明顯懼意的臉上卻挂着相同的傲慢,仿若自己是什麼伸張正義的英雌。
荒謬。
郁涔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兩個字,太荒謬了。她們沒打殺任何人,隻是因為在一起,就要被諷為怪胎,承受他人的惡意,甚至這惡意已經轉變為了實質性的傷害。
還有這群人……
她狠狠捏了下手中的石子,按照他們方才的力道,若是尖角落在人的身上,定是會受傷的。
“呵。”輕嗤一聲,她剛想說些什麼,卻猛地頓了一下,腦中閃過自己那些異樣的時刻,眸色暗了暗。
她閉了口,想要向後退半步,卻見林潸上前一步到她斜前方,平日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俱是不滿,眼眸中的厭惡藏也藏不住。
“荒唐。”
一句話落,那兩人沒什麼反應,許是覺得林潸也在應和他們,甚至更自得些,反倒是郁涔的心狠顫了下。
林潸沒再言語,眸光淩厲,用靈力随便拖了塊地上的石子,下一秒,石子便在靈力的助力下,擦過兩人耳畔飛去,直直嵌入二人身後的石壁。
捆住他們的靈力松開了,二人捂着滲血的耳廓嘴裡不幹不淨地嚷着,大概是被家裡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甚至張牙舞爪地想要朝林潸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