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有令,仙草,每宗門可摘取三株,算是此次仙門大會淩霄派送給各位的禮物。”
“藏書閣内的古籍,各位可随時去閱讀,若是想借閱帶走,需到看守藏書閣的弟子那裡做登記,但每次隻能借走五本,還望長老們海涵。”
“藥峰離這裡有些遠,考慮到行程安排,弟子下午再帶各位長老前去藥峰參觀,現在請随我先到藏書閣……”
沈夜焰說着,一回頭,沒見人跟上來,發現一衆人全都呆愣在原地。
“怎麼不走?長老們若是累了今天就先不參觀了,我送各位……”
“不累不累!”一群人烏央烏央的全跟着沈夜焰湧了出去,罵人的話本來都準備好了,都等着把姚婪埋汰一遍該幹嘛幹嘛去,卻生生又都咽了回去。
他姚婪難不成真是修煉走火入魔了?内力淤堵到腦子裡了嗎?竟然會如此大方豪邁的送仙草開放藏書閣?
這個沈夜焰不可能是在這裡說笑,給他一百條命他也不敢随意下令啊,之前外面傳言姚婪最愛虐待徒弟,可這幾日别說虐待徒弟了,虐待花花草草小朋友都沒見到。
而且這大徒弟還能直接與姚婪同席,倆人還總出雙入對的,究竟如何還真不能妄下定論。
有拍馬屁吹捧的,就有嫉妒不爽的,倒是都自覺地跟着沈夜焰去了。
最近幾日沈夜焰和姚婪在一起,宗門内之前看不起沈夜焰經常欺負他的那些個弟子也都各個心裡打鼓,不敢說什麼,隻能聽從他的安排跟着一起去了。
時立和皓軒總算是擡起頭做人了一次,跟在沈夜焰身邊趾高氣昂的,驕傲極了。
“那沈師侄我們就先進去閱讀古籍了。”長老們陪着笑臉和沈夜焰說話,随後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地進了藏書閣。
藏書閣内有專門負責看管的弟子在,沈夜焰和兩個師弟就也沒再跟進去,進去也用不着他們,畢竟他們也看不懂那些古籍上的功法。
左右無事,三人就坐在藏書閣外面的院子裡随意閑聊。
過了一會,長老們還在藏書閣内專心看書,有幾個其他宗門的弟子先出來了,看見沈夜焰坐在一邊,幾人互換了個眼色,走上前去。
“沈夜焰,姚掌門的大徒弟,想必修為了得啊,姚掌門一定教授你不少功法吧?”
“一定是!來來來,别藏着掖着了,閑來無事,露幾手給大家開開眼啊!”
沈夜焰不屑的瞥過眼,懶得看他們。
“呦,還假裝拿捏上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給大家看看怕什麼,我們又不會偷學了去!”
“就是,要不然咱們過幾招,你不敢呀?”
皓軒第一個站起來,指着幾個出言不善之人:“喂!你們講話注意點!”
沈夜焰擡手攔了皓軒,平靜說道:“我們去那邊。”
“不比算了!至于這樣瞧不起人嗎!”
“哎,不愧是淩霄派啊,家大業大,藏書閣内上萬本古籍,随便一本帶回去都夠震懾宗門數百年了,沒想到姚掌門竟然讓帶五本回去!”
“姚掌門高興呗,就賞我們幾顆甜棗,等他什麼時候又犯瘋病了,挨欺負的不還是我們這些小門派嗎。”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他姚掌門天下第一呢,誰敢說他一個不字,不過我聽說啊,雖然他修為第一,但是私生活好像很亂呢,好像還有那個……那個癖好!”
“怪不得宴會上他那般風□□/靡的模樣就出來見人了,房裡說不定每晚都藏着剛剛及笄弱冠的姑娘和小郎君呢!”
時立和皓軒反應過來時,沈夜焰已經躍過去按倒了其中一個說得最歡的弟子,把人怼在地上照着臉就是一拳。
“大師兄!”時立和皓軒立馬跑過去,還沒等近前,就被另外幾個弟子攔住不讓他們靠近,另一邊沈夜焰和那名弟子已經滾做一團打起來了。
“怎麼?我們說得不對嗎?你急什麼?誰不知道他姚婪的風流韻事啊!外面早都傳開了!”
那弟子說着又把沈夜焰按在地上打,對完拳頭,還要掏出配劍來打。
對方弟子再怎麼說也至少是築基期,沈夜焰一個練氣期,那不是白給的嗎。
見對方還在挑釁,沈夜焰身上的傷也多了起來,時立二話不說,甩着眼淚轉身就跑,得趕緊去告訴師尊啊!
姚婪趕過來時,沈夜焰正好被對方用靈力打了出去摔在了院子裡的桌子上,木桌直接被砸個稀碎。
時立哭哭啼啼去找他,姚婪以為什麼事呢,一聽沈夜焰被打了,還閉什麼關閉關,提留着時立瞬間就飛了過來。
聚衆圍着看打架鬥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姚婪一看,沒有長老們在場,就一群小屁孩圍着他徒弟一個人打,瞬間火冒三丈。
無形的内力瞬間就轟了出去,将所有人全都向後掀翻仰了出去。
回過神來,就見姚婪一臉暴戾冰冷至極的走了過來。
衆人全都吓得紛紛朝四周退去,下意識讓出一條路來,露出了故事的主角,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嘴角滲血狼狽不堪的沈夜焰。
姚婪出場動靜太過巨大,藏書閣裡的長老們聞聲也都出來了,一出門就看見暴躁姚掌門眼中的憤怒藏都藏不住,凝眉看向半躺在地上自己那大徒弟。
以為一會姚掌門發起飙來揍徒弟會波及到自己,所有人又默默向後退了幾步。
沈夜焰倔強的看着他師尊,少年的銳氣不減,一種大義凜然般的神态,緊緊盯着姚婪。
那種曾經他熟悉的獨屬于姚婪的暴躁冷漠氣息又回來了,曾經這樣的師尊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
“誰先動的手。”男人陰沉冰冷的聲音傳來,沒有一點語調,冷漠至極。
衆人集體向後,時立快哭成個淚人了,倒是皓軒還英勇屹立着,不知道他們師尊是不是又變回以前了。
才體會了沒幾天的來自師尊的關愛和溫情,這就要戛然而止了嗎……
“是弟子先動的手。”沈夜焰捂着胸口頑強轉了個身起來,跪在了地上。
姚婪見他這一身的傷,臉上暴躁之色更重。
眨眼的功夫,衆人甚至還沒看清動作,姚婪已經閃到沈夜焰面前,一把抓着他的衣領将人拽起來扯向自己,咬牙發狠的說道:
“我問是誰先動手打的你!”
雖無人說話,但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穿過人群朝着一旁那弟子看去,那弟子哆哆嗦嗦的邊搖頭邊退後,恐懼席卷全身,汗毛幾乎都快豎起來了,卻還想試圖狡辯:
“他!是他沈夜焰先動手打我的!”
一道金光奔湧而出,那弟子瞬間被内力打得撞在了樹上,隻見姚婪飛身上前一腳踩在他肚子上,而空氣中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拳頭一樣,一拳接一拳的打在腳下之人的臉上、頭上和胸口。
“在我的地方!還打我的人!你是不是活夠了?!”
“築基期是吧?”姚婪踩在人丹田上的腳還在逐漸施壓發力,怒道:“我廢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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