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謝景——”白夜直視前方,微微一笑,輕聲叫着他名字,“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謝景目光微微一動,心裡有些發熱,他微微擡起眼眸看白夜,嘴唇阖動,良久輕輕,“嗯。”了一聲。
輝騰穩穩當當地停在特情隊白夜的專屬停車位上,謝景對着後視鏡盯着自己的脖子左右看了看。
白夜内心還是做好謝景有可能搬來和自己住的情況的,所以偷偷摸摸地準備了好幾套新買的衣服,當然,這次他是完全按照謝景的碼數買的。畢竟隊長和下屬穿同一件外套乃至于内勤外勤、技術、法醫、禁毒的人都看到了。雖然白夜不介意這種被抓包的事情,但是畢竟謝景比他更顧忌這些。按照白夜的說法,就是,畢竟我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對象的存在,當然是要多多考慮另一半的想法,這樣大家才能和諧友愛的相處。
現在謝景穿着長袖T恤,下身是深藍色警服長褲和軟底系帶皮鞋。他真的是屬于那種平常的時候就算是随便穿點什麼看着都挺出彩的人,更不要說現在還從裡到外仔細的收拾好了。無論是從他流暢的腰腹線條還是被褲子修飾得纖長的腿,無一不勾得人心癢癢。
白夜眼瞳裡像是淬了一團火一樣,微微别開自己的目光,“别看了,看不出來,要是真看出來了,你說你洗澡沒洗幹淨就行了。”
“……”卧槽,白夜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難道是因為我昨天讓你給我嗦幾個草莓,結果上去迷迷糊糊就要睡覺,你就存心打擊報複?
白夜解開安全帶,“好了,趕緊去辦公室吧,我給你買早餐去。”
“诶诶!”謝景在他打開車門下車的空檔一把拉住他的手,“我這兩天不在,你怎麼給他們說的啊?”
“沒怎麼說啊,我說我帶你回去辦外籍居住證去了。”
“可是我情況有點特殊啊,我早的時候都不知道執令司那邊不讓我考公職,我原先還想着自己要考一下的,或者是直接去考外籍居住證什麼的。所以對應的我都知道一點,黎憲既然是把你給我提交的申請滞銷了,趙冬冬他們就不會好奇原因?”
“也沒怎麼好奇吧?”
“嗯?所以還是有點好奇?”
白夜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激靈,下意識摸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唐顯。
謝景見有人給他打電話,也隻好作罷,往辦公室指了指,示意自己先進去了。
白夜點了個頭,等謝景關閉車門後,接了電話,“你有毒吧?你禁毒到我這兒是隔了幾千幾萬米?你還打電話?”
“不是,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的?”
“行行行,有什麼事?”
“雷珩找你有事。”
“他有事怎麼不給我說,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你可能還在忙,就來找我了。不過我說你今天不輪休,肯定要來市局上班,我就打電話給你試一下,然後你就接通了啊。趕緊過來吧,我看雷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整個人白得像刮瓷了一樣,要挂要挂的,到時候死我這兒我可不負責。”
白夜不敢耽誤,他真的挺感激雷珩的。雷珩說了自己要回堰江,結果現在又跑來恭海,肯定是連夜過來的,相對的應該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
白夜把電話挂了,趕緊往禁毒那邊跑過去。一到地方,唐顯正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和内勤的小警花唠嗑。見到白夜過來,也沒顧得上聊天了,指了指自己辦公室裡面,“在裡面躺着呢,對了,你待會兒最好請人吃頓飯啊。”
白夜懶得搭理他,推開門進去了。雷珩看着果然是跟要挂了一樣,看得白夜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诶,要不要我給你弄杯葡萄糖水喝一喝?”
雷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莫要整這些花裡胡哨的咯,我連夜給你打出來的,你自己收着吧。”他遞過來一個文件袋。
“什麼?”
“你讓我查的關于謝景的東西。”
白夜心下大驚,“你?你什麼時候權限這麼高了?”
雷珩實在是沒有力氣,輕聲道,“你覺得可能嗎?”
白夜之所以吃驚,不是沒有理由的,是因為謝景當時是執令司那邊管制的,那麼相關的資料神都那邊查不到,肯定是隻能在執令司查。他當時讓雷珩幫忙的時候也隻是順嘴提了一下,想不到雷珩還真的去幫自己查了。不過也正是因為是在執令司,除了執令司以外的人,其餘的人都是沒有權限的,所以,雷珩能查到,白夜才會這麼吃驚。
“問題是你就是查到了啊。”
“哎呀,不說了。我難受,我現在感覺我可以直接猝死了。”雷珩說完直接躺唐顯辦公室沙發上了。
“那行,你躺着休息一會兒吧,我到時候給你叫餐過來。”
雷珩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白夜四處看了看,從架子上翻了塊也不知道多久沒洗的小毛毯扔給雷珩,然後就出去了。
唐顯還在門口聊天了,看到白夜出來,順嘴問了一句,“诶,怎麼,雷珩找你什麼事?”
“沒什麼,你看着點,讓他在你這兒休息一下,别讓人去吵他。”
唐顯覺得莫名其妙,他的辦公室又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但雷珩現在看着确實虛,所以唐顯順杆爬,點了個頭,“知道了。”
·
“喲,小景來上班了啊?!”
“啧啧啧,你們看,這額頭都貼着紗布了,小景你也忒慘了點。”趙冬冬說着,竟然抓着袖子就要擦眼淚。
“……”
吳鐘潔拿着一盒還冒着熱氣的小籠包放在謝景的桌上,“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老大說了他會幫助你的,你還有我們呢。”
“…………”所以,白夜到底是說了什麼。
謝景想了想,故作很為難的樣子,“所以,你們是都知道了?”
“嗐!”楊衛老大哥似地拍拍謝景的肩膀,“沒事的,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有些事情,想開了就好,雖然知道你比較難做人,但是這個也不全是你的錯,你就不要埋怨自己了。生活還是要往前看的。”
想開了就好?比較難做人?不全是我的錯?埋怨自己?往前看?!!
這些個詞彙用法,能讓謝景腦海裡面可以自動播放一出家庭倫理愛情商業大片了。
謝景抿抿唇,委婉表示道,“其實我還是多多少少覺得心裡有點難受的,畢竟這個主要原因是在于我。”
“别啊。”趙冬冬一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有時候這人太優秀了,确實是一種罪過,但是大多數時候,你還是很棒的。不要因為這種不和諧的事情就傷害了自己。”
吳鐘潔終于忍受不了,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唔……你實在是太慘了,簡直就是家門不幸。”
不是,什麼玩意兒?怎麼家門不幸都出來了?
越說謝景心裡越沒有底,正好他瞥見白夜往三樓去的身影,讪笑道,“那啥,我去淨化淨化我的心靈,不要為我擔心,我們還是一群友好和藹的同事。”
謝景出了門,飛快的把白夜往樓上拖,看到四周沒有人,把他往房間一推,抵在門後問道,“我親愛的隊長,你到底是給我的同事們說了什麼啊?我怎麼感覺他們對待我就像是我痛失愛妻一樣。”
“瞎說什麼,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白夜一手捂着眉角,肩膀微微抖動,“我真沒說什麼,我說的都是你給我說的。”
“我給你說什麼了我?”所以你承認你是我妻子?謝景很顯然抓住了奇怪的點。
“你那次讓你同學來找我,讓我去接你說的啊。”
“……”謝景的表情出現短暫的失憶現象,反應過來後,“?!!!”
他慘不忍睹的捂了捂眼睛,“沒錯,沒錯,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