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河步步緊逼,江汀隅一退再退。見那人刻意背手的動作,他怒極反笑,“怎麼不推開我,嗯?躲什麼?”
似是覺得霍林河說的和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江汀隅放棄抵抗,側頭閉上眼,“髒。”
髒?
怕弄髒他?
怕他嫌髒?
“是,我就是嫌髒。”
一下子,江汀隅着實愣住,脊背狠狠撞在牆上,再也抑制不住想哭的沖動。
可笑,他還心存幻想,幻想霍林河會不會有一點點喜歡現在的他。
江汀隅,該清醒了,那個被喜歡的小魚已經死掉了。在他的十幾歲,在這個僥幸被藍血編織的夢裡。
都過去了,過去了。
可下一秒,疼得快要散架的身子便被一隻大手攬過,下巴也被強硬掰過,他落入了熟悉的懷抱。
霍林河克制着,替江汀隅擦拭臉上黏糊糊的液體。
呼吸聲越來越粗重,喉結滾動的頻率也越來越高。霍林河不得不承認,江汀隅這張臉對他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林女士的話他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在見到江汀隅的這一刻,就已經土崩瓦解,如山體滑坡,混雜着各種情緒,浩浩蕩蕩,一擁而下。
感受到唇上一熱,江汀隅半睜的眼僵持片刻,又阖了回去。
頓時,大腦充血,情緒将霍林河徹底支配。
本來,他怕吓到心尖尖的人,想着蜻蜓點水,一吻即分。
這就夠了。
可看到江汀隅的反應,沒有掙紮,反而默許了他的莽撞。他突然覺得,就碰那麼一下下,根本不夠。
手心下移,直至握住男人的腰肢。另一隻手撥開礙事的新鮮菜葉子,還脆脆的,應該挺好吃。
手指從發間插入,緊貼着後腦勺,江汀隅身子一抖。
似是安撫,剛開始霍林河動作很溫柔,慢慢地,慢慢地,引導着他的搭檔。
迂回婉轉。
抽空,霍林河啞着嗓子,輕聲開口:“抓緊我,别摔了。”
說完,又貼了上去,不給對方絲毫反應的時間。
綿長而細膩的動作,随着江汀隅雙手穿過他的脖子,突然之間,變得越發激烈莽撞。
“唔”
江汀隅僅剩的那麼一點空氣也被霍林河無情掠奪,雙腿幾乎支持不住全身的重量,腦袋也漸漸發暈。
剛得空,想說“慢點”,卻又被霍林河緊緊追上,沒能說出口的話即刻被淹沒在了嗚咽聲中。
蠢貨!!!
他是想親死他嗎?
全身都在下墜,現在他真的是完全靠着腰上的一隻手,才能保持站立。太陽穴突突直跳,即使閉着眼,他也覺得天旋地轉……
霍林河才剛食髓知味,當然舍不得放開,竟是越來越沉醉其中,忘乎所以。
兩人都是第一次,明顯霍林河能更遊刃有餘一點。
靠的,大約是之前隊裡相約看的小電影,和他滿腔的熱情。
而江汀隅,大抵是連接觸都沒接觸過。
相比之下,霍林河也算是個老新手。
想更深入一步,卻發覺他的搭檔完全沒有了回應。
同時,肩上一沉。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霍林河登時清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眼前一黑,差點帶着懷裡的人摔下去。
“汀隅,汀隅?”
他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嘴唇也在微微刺痛。
江汀隅更嚴重,直直暈在他懷裡。雙眼哭得發腫,嘴唇也腫得老高,還滲出了血絲。
他甚至感受得到江汀隅呼吸時的顫抖。
看到江大長官的慘狀,霍林河恨不得穿越過去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親!
還親!
人都被你親暈了!
還想再親一次?
不可能了!
霍林河欲哭無淚,完蛋,把初吻對象親暈之後,還會有親親嗎?
等長官清醒後,誠懇地道個歉,會有用嗎?
會有用的,吧?
霍林河癱坐在地闆上,腦袋裡像放電影一樣,不斷回放着剛才那一幕。
當兩人嘴唇觸碰的瞬間,他本能的沉浸在甜蜜與緊張交織的氛圍中,忘記了一切,那時,他的世界裡,隻有那處柔軟。
可下一秒,長官竟直挺挺地倒下,毫無征兆。
霍林河:“……”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