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有換洗衣服,待會隻能穿着濕衣服了。
這個時節,晚上氣溫還是比較低的,苗因披着濕漉漉的頭發,穿着一身濕衣服往回走,山風吹在身上,不由打了幾個寒戰。
可惜之前碰到的那個背包裡沒有打火機之類的東西,不然生個火就好了,這樣就能把她身上的衣服烤幹了。
現在也隻能是盡量忍着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一走過拐彎,遠遠就看見宋西樵正坐在一個剛升起來的火堆面前,一根一根的添着柴。
我去,這可是剛想睡覺就送來了繡花枕頭啊!
她欣喜地加快腳步走過去:“怎麼升起來的火?你有打火機?”
宋西樵搖頭,指了指邊上幾塊黑乎乎的石頭:“沒有。我是用它敲出的火星試了一下,結果還真行。”
苗因朝他豎了一下大拇指:“下次可以上個荒野求生節目了。”
宋西樵笑笑,繼續添柴。
苗因這會兒發現他也已經洗得幹幹淨淨的,和她一樣穿着濕衣服,一樣是濕漉漉的頭發。
啊,這……那也就是說,剛才她在上遊洗,他在下遊洗的都是她洗過的洗澡去水?
算了,還是别提這茬了,也許他壓根就沒意識到這點呢。反正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她還是擔心一下他的傷口吧:“你也洗澡了?那你的傷口……”
他說:“沒事。”
她不太信。之前她可是看過他的傷口,又紅又腫又流血的,比她嚴重多了。
她看了看之前他們撿到的背包:“那你上藥了嗎?”
她記得背包裡邊是有一小瓶傷藥的。
宋西樵遲疑了一下,說:“沒有。”
苗因伸手去拿背包:“我幫你上。”
她拿出傷藥,擰開蓋子,撕開封口。
他沒有上藥,肯定是因為他的傷口在背後,所以不方便上,所以她來給他上。
宋西樵又遲疑的“哦”了一聲,然後擡手,開始一顆一顆慢慢地解襯衫紐扣。
他這麼遲疑幹什麼?不好意思?
之前她不也給他上過藥包紮過?怎麼還沒習慣嗎?
至于嗎?都二十大幾的人了。
雖然他說他沒談過戀愛,那她也沒談過啊,更何況她還是個女的,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挺愛看他這個樣子的。
就感覺很有意思。
所以她又欣賞了幾下,才提醒:“不用脫,你背後衣服破了個口子,可以直接上藥。”
宋西樵的手指頓時停住:“啊,那好。”
苗因過去給他認真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傷口也好多了,現在基本上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傷口處紅腫外翻,比她嚴重多了。
她小心地把藥粉撒了上去。
有些撒在了邊上,她就用手指把藥粉往傷口處抹了抹,結果發現他好像一下子繃緊了。
她問:“痛啊?”
宋西樵說:“啊?哦……是有點。”
于是她把手腳放輕了些繼續抹,但他仍然是緊繃的,看來不是她動作輕重的問題,是他本來就痛?
痛就算了,怎麼耳根好像還有點紅?
該不會是又不好意思了吧?這人也太容易不好意思了。
她忍着笑,弄好後拍拍手:“好了。”
這會兒也有點餓了,她坐回火堆旁,拿出幾根火腿腸,用新鮮樹枝串了,準備在火上烤。
卻被宋西樵拿過去了:“我來,你先弄幹頭發吧。”
人真好啊。
那她就承他這個情吧,畢竟她的頭發比較長,幹起來比較慢。
她偏了偏頭,把頭發攏到一側,對着火光,用手指抓梳着。
夕陽落山後的一抹霞光映照過來,給她渡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光,将她側面的線條映得異常柔和。
白皙的手指穿過烏黑的發絲,微風輕拂,發絲飄搖。
宋西樵定定地看着她,手上的火腿腸在火上呲呲亂響。
苗因沒注意他,隻擡眼看了一下火腿,說:“糊了吧?”
宋西樵一驚,立刻收回叉着火腿腸的樹枝。
但還是有半邊的皮已經糊得焦黑了。他說:“不好意思,我換兩條重新烤。”
苗因卻伸手拿了過去:“沒事,能吃。”
宋西樵忙說:“糊了還是别吃了,還有一袋,夠吃的。”
苗因卻毫不在意,“咔”地咬了一口。
“不能浪費食物。”她一邊有滋有味地吃着,一邊說:“再說了,其實挺好吃的,也沒怎麼糊。”
宋西樵正想說什麼來着,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猛地擡頭往身後看去——但他身後什麼都沒有。
苗因有些狐疑:“怎……”麼了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他撲過來,緊緊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