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中二的時候,一直就有個江湖夢,想當個有功夫在身的劍客俠士,因此還花了不少零花錢,淘了些所謂的“武林秘籍”來練,隻是可惜到最後都發現沒用。
隻有他奶教的那套跳大神還練得像個樣子,不過也就是看着有模有樣而已,實際上照樣屁用沒有。
所以現在他親眼目睹苗因的身手,實在是有些神往。
他幻想了那麼多年,沒想到高人就在身邊,他以前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但幸運的是,他又暫時跟在了高人身邊,有這個機會求拜師。
這不光是因為中二時期的夢想,還因為,如果他能練得厲害點,那他就可以去報仇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隻能作為喪家之犬逃跑。
隻是,苗因會願意教他嗎?他想到這裡,很是有些緊張。
不說他緊張,前面開車的大彪都豎起了耳朵在聽。
苗因接過水,喝了一口:“不收。”
二東頓時蔫了下來,心想果然是不成的,高人要是這麼容易就收徒,那世上豈不是高手遍地了?
大彪在前面有些恨鐵不成鋼:“哎,二東你這人真是……拜師得拿出誠意,誠意你懂嗎?别空口就拜師,一說不行就蔫了啊!”
二東一聽也對,他立刻拿出自己的腰包,掏出那十幾根金條:“姐,你要是肯教我,這些就算是拜師費,你看可以嗎?”
還真舍得下血本。
苗因瞥了一眼那金條,心裡确實挺饞的,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金條,但現在隻要她一松口,這些就全都是她的了。
隻可惜……她悠悠的歎了口氣,忍痛把目光從那些金條上挪開:“不是我不收你,主要是這功夫得從小練,你都這麼大了,再練也效果不大。”
話說她是幾歲開始練的?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隻知道自己小時候就會了。
她甚至連這功夫是誰教的都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奶奶,她當初見苗因展示功夫的時候,也很吃驚來着。
奶奶自己是完全不會功夫的。
不想二東聽了,卻并不洩氣:“效果不大也多少有點效果不是?我也不求練到你那麼好,總之比我現在強點就行。”
苗因考慮了一下,他要求這麼低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真的要收他為徒嗎?收徒是件很嚴肅的事,不好随便收。
更何況,教不出什麼效果,她也不好意思自稱師父。
當下她伸手,從二東手裡抽走一根金條:“既然這樣,那我就教你一點,但是拜師就算了,我這充其量算是給你上了個培訓課,這根金條就當培訓費吧。”
二東大喜:“謝謝師父!”并把金條都怼過來:“這些你都拿着!”
苗因狠心拒絕那金燦燦的誘惑:“不要。也不準叫師父,再叫不教你了。”
二東隻得收回:“那我還是叫你姐?”
苗因說:“行。”反正她比他大,叫個姐什麼的她還是能接受的。
二東求藝成功,很是激動,當下就摩拳擦掌的:“那姐你現在方便教我一點不?我坐車閑着也是閑着,正好練一下……當然,你要是不方便也沒事。”
苗因能理解他的激動,但是車上空間太小,也沒法教什麼,她想了想,幹脆把宋西樵教她的養身功拿出來教了二東。
“先教你個功法試試看效果吧。不過你也别指望它能有多大效果。”
宋西樵說了,這功法看體質,普通人練就是強身健體,體質适合的人練了則會大有奇效。
她練完感覺很不錯,假如二東練了也有用,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二東這人悟性還可以,很快就學會了,在那裡像模像樣地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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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苗因幾人站在一棟又老又舊牆體開裂的樓房前。
帶路的阿婆歎息着說:“你說的地址就是這裡啦,不過這裡已經是危房了,早就沒人住了,裡邊的人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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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s市。
苗因三人坐在車裡,看着一路之隔的s大校門口。
苗因看了看手表:“都等兩三小時了,你叫的那人靠不靠譜?”
大彪拍着胸脯保證:“放心,肯定靠譜,這家私人偵探我朋友推薦的,要這點事都做不成,他還敢推薦?”
又等了半個小時後,大彪說:“出來了出來了!”
苗因看過去,隻見一個吊兒郎當的瘦個兒從s大出來,并徑直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待到了眼前,他拿出一個文件袋一揚:“查到了,先付款吧。”
苗因也不怕他出什麼幺蛾子,遞了一疊鈔過去。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苗因打開文件袋,從裡邊拿出幾張紙,第一張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資料表,上面赫然便是宋西樵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看起來比現在要嫩一些,臉上也沒那麼清瘦,頭發更短一些。
但真真切切就是他沒錯。
看來他确實沒騙她,他是真的在s大讀過書。
遞資料給她的人卻在這時說:“資料都在這了,不過你們查這人有什麼用?他人都已經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