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他會保持獨身的狀态,從生到死。
就像是上一輩子,到死都沒有朋友。
思考過後,房門被推開,瑪爾巴斯抱着喜之郎,走到床邊,問:“您想找我?”
柴譽看看她懷裡的喜之郎,喜之郎轉過臉去,不想搭理他。
外置大腦開始擺爛,柴譽無話可講,便坐在床上,和瑪爾巴斯無聲對視着。
許久,瑪爾巴斯打破沉默,說:“我是牧師,治愈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成為你的隊友。”
柴譽搖頭,“我沒有組建小隊的需求。”
瑪爾巴斯看向桌上的勳章,上面還有淡淡的魔力殘餘。
柴譽伸手收起勳章。
瑪爾巴斯歎氣,“所以,您不需要我?”
柴譽點頭。
“如果您是擔心我的通緝犯身份,我可以蒙面行動,絕對不會讓您擔心。”瑪爾巴斯勸說道,“相信我的力量,我會為您做許多事情。”
柴譽依舊搖頭,拒絕道:“我是單人行動,沒有小隊。”
瑪爾巴斯稍稍彎腰,請求道:“求您了,如果您不收留我,我會被那群守衛逮捕、處以火刑。”
“……”柴譽看向喜之郎,喜之郎沒有看他。
瑪爾巴斯問:“可以嗎?”
柴譽閉眼,最終妥協道:“可以。”
瑪爾巴斯輕笑道:“多謝。”
柴譽再次看向喜之郎,果然,某隻果凍的眼裡,滿是譴責。
柴譽摸摸鼻子,補充道:“我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隻能收留你短短幾天。”
“足夠了。”瑪爾巴斯抽出手腕上的勳章,拎到柴譽面前,晃了晃,“我是S級冒險者。”
柴譽點頭,“我是F級。”
瑪爾巴斯挑眉,抱着喜之郎走到床邊,看見枕邊的魔法書,她開口問道:“我能看看嗎?”
柴譽說:“可以。”
瑪爾巴斯放下喜之郎,拿起魔法書,翻了幾頁。
簡單掃過一遍之後,她問道:“您還有同行的人嗎?”
柴譽想了兩秒,說:“嗯。”
“看得出來,他的等級很高。”瑪爾巴斯合上魔法書,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魔法書。”
柴譽對于魔法書究竟普不普通,并不在意。
他移開視線,說:“這段時間,你可以待在客廳裡,我不會出去。”
瑪爾巴斯應聲道:“确實,如果我再單開一個房間,難免會有些顯眼,容易惹火上身。”
柴譽喝水,沒說話。
他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
這時,腳步聲與小老頭的話語同時響起。
“我找了三個施工小隊,最快七天就能完成。”小老頭推門而入,手上拿着設計圖紙。
在看清房間裡的人後,他愣了一愣。
瑪爾巴斯伸手右手,笑道:“你好。”
小老頭皺眉,目光複雜,看向柴譽。
自知氣氛不大對,柴譽沒有說話。
小老頭打量着瑪爾巴斯的穿着,問:“索安教堂的修女?”
瑪爾巴斯應道:“嗯。”
小老頭又看向柴譽,提示道:“她是修女。”
柴譽出聲解釋道:“我知道。”
話落,他又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悉數講出,總結道:“我和她之間,沒有關系。”
小老頭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好。”
閑人在場,兩人沒有多聊。
夜深,小老頭外出買了些夜宵,放在桌上,一邊吃,一邊與柴譽商讨着建房事宜。
談話期間,瑪爾巴斯抱着奶油炖菜,光明正大地偷聽他們的對話。
将二次修改過的設計圖折了又折,放進袖子中,小老頭拍拍柴譽的肩膀,“交給我,你盡管放心。”
柴譽啃着面包,“可以。”
放下手,小老頭轉頭,看見喜之郎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與瑪爾巴斯,于是好奇問道:“怎麼了?”
喜之郎目光幽怨,“沒什麼。”
柴譽遮擋住它的視線,“去和咪咪玩吧。”
喜之郎不情不願,大聲說了一句:“哦。”
送走喜之郎與咪咪,瑪爾巴斯放下飯碗,問:“你真的不需要治愈牧師嗎?”
柴譽搖頭,“不需要。”
瑪爾巴斯不依不撓,“隻要您願意收編我入隊,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
小老頭伸手橫在她的面前,說:“不行。我們對你知之甚少,不能莽然帶你進隊。”
柴譽沉默地嚼着面包。
他想說,其實,他也沒有同意小老頭入隊。
想了又想,他沒有說出口。
瑪爾巴斯探頭,“相信我,我什麼都可以做。”
小老頭大咧咧地講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瑪爾巴斯沒管他,而是注視着柴譽,一錯不錯。
柴譽被她看得心中發毛,便從身後拿出幾個罐罐,推到瑪爾巴斯面前,“打開。”
瑪爾巴斯挑眉,接過罐罐,手指一屈一拉,幾十個罐罐同時被打開,很是容易。
柴譽點頭,若有所思,“那你入隊吧。”
小老頭啊了一聲,“為什麼?”
“以後,你負責開罐罐。”柴譽指指瑪爾巴斯,語氣輕松。
瑪爾巴斯拿着罐罐,“就這?”
柴譽說:“就這。”
小老頭仍然不理解,“不是,為什麼啊?”
柴譽放下面包,站起身來,“我先去睡覺了,再見。”
不為什麼。
純粹是因為,他不想再累死累活開罐罐罷了。
苦力毛遂自薦,不用白不用。
啊,沒了罐罐,生活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