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轉頭,看見站在樓梯口上的二人,啊了一聲,“如果是他們兩位,我會很同意的。”
柴譽放下手指,有些理不清現在的情況,問:“同意什麼?”
村長略帶憂慮地說道:“由于哥布林懸賞性質特殊,讓兩位女孩子去,我總歸是不放心。”
柴譽沉默幾秒,“……所以?”
“所以。”村長一拍手掌,鄭重地鞠了個躬,“十分感謝你們的幫助。”
“……”柴譽說,“我們還什麼都沒做呢。”
瑪爾巴斯揚了揚手中的委托單,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攬過拉斐爾的肩膀,說:“好了,這個委托,就交給我們吧。”
考慮到村長的擔憂,她又解釋道:“如果你實在是不放心,可以選擇拒絕。”
村長抿唇問道:“你們非要去嗎?”
拉斐爾點頭說道:“嗯,我們必須得去。”
村長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目光在他們四人身上逡巡,背過身子,“跟我來吧。”
四人跟在村長的身後,來到一間茶水室中。
喜之郎走在對尾,蹦蹦跶跶,左顧右看。
忽然,它的視線定格在牆面的油畫上。
油畫色彩缤紛,仿佛是一片密林,其中還有飛鳥走獸,生機盎然。
它看向油畫底下的署名。
霍爾特。
“既然你們接了委托,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說。”村長坐在扶手椅中,面色沉重,從文件夾裡翻出幾張殘破的信件,遞到柴譽手中。
柴譽翻開信件,裡面是繪制粗糙的地圖。
“先前,有兩支冒險者小隊同時出發,前去消滅哥布林。結果,半個月過去了,他們依舊沒有回來。”談及往事,村長的眼裡蒙上了厚重的悲傷色彩,“派人出去尋找,能找到的,卻隻有這些紙張。”
瑪爾巴斯探頭看向信件,“像是哥布林的洞穴布局。”
柴譽将信件交給瑪爾巴斯,眉眼低垂。
村長歎氣,“總之,你們能夠接下委托,我很高興。但是,也請你們準備充分,安全歸來。”
柴譽面無表情,說:“沒關系,不安全也可以。”
村長搖搖頭,“話不能這麼說。”
“這段時間,哥布林犯下了太多禍事。”村長想了想,終究是不忍心,難以講出它們的罪行,“你們要萬分小心啊。”
瑪爾巴斯嗯了一聲,說:“我們一定會的。”
囑咐完畢,村長又和他們聊了幾句。
櫃子旁,喜之郎還在盯着那幅油畫,仿佛那副油畫有着非比尋常的吸引力。
這時,小老頭後退幾步,蹲在地上,戳戳喜之郎的腦袋,“你看什麼呢?”
喜之郎晃晃腦袋,這才回過神來,喃喃說道:“沒什麼。”
小老頭循着喜之郎的目光,看向牆上的油畫,問:“好看嗎?”
喜之郎讷讷點頭,“好看。”
随後,它又皺起眉頭,“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辦公桌旁,幾人結束聊天,準備下樓。
途經那幅油畫時,瑪爾巴斯看了幾眼,有些驚訝,“好濃的魔力。”
喜之郎擡起頭,“魔力?”
“對啊,估計是某位大魔法師的傑作吧。”瑪爾巴斯打量着油畫,“因為魔力,所以顔色總是鮮豔。”
聽完她的發言,村長笑了兩聲,“為了這幅畫,我可是翻遍了王城裡的黑市呢,聽說是某位已經被逐出王城的大魔法師的作品,所以價格很便宜。”
瑪爾巴斯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待衆人回到小酒館中,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柴譽眯起雙眼,看着窗外的紅日,問:“今晚出發嗎?”
瑪爾巴斯喝着黑啤,說:“都可以,我無所謂。”
她碰碰柴譽的杯子,問:“你很想去?”
柴譽點頭。
畢竟,死亡率高。
算是世界上酬勞最豐富的委托了。
桌角邊上,拉斐爾放下筆,将羊皮紙推到柴譽面前,“打敗哥布林以後,你能幫我收集幾個材料嗎?”
柴譽看向羊皮紙,“什麼材料?”
拉斐爾伸出一根手指,“哥布林的食指,哥布林的舌頭,還有哥布林王的耳朵。”
聞言,柴譽蹙眉道:“不要。”
拉斐爾問:“為什麼?”
柴譽回答道:“我有潔癖。”
拉斐爾翻開羊皮紙,“好吧。”
小老頭指指上面的文字數值,問:“你要做什麼啊?”
拉斐爾笑道:“這是一種藥劑,可以延長壽命,但有一定的副作用,諸如脫發失明等症狀。”
小老頭挑眉問道:“會有人買嗎?”
“會啊,賣給那些王室貴族,一管藥劑,兩百枚金币。”拉斐爾說,“好不容易遇見哥布林王,總得物盡其用吧。”
柴譽對此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他摸向口袋,找了找,沒找到東西,又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