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放任身體重心往記者方向傾斜，傷口滲出的血珠被阿瑪尼西裝吸收成暗斑。當萊斯特的手掌貼上他後腰時，愈合中的槍傷傳來電流般的酥麻。"你噴的須後水像停屍房消毒劑。"他對着鏡頭勾起布魯西寶貝的招牌笑容，實際正用餘光掃描二樓露台的狙擊點。

"比您沾的香奈兒五号好聞。"萊斯特按快門的指尖壓住他脈搏，"至少不會引來殺人蛾。"

舞池燈光轉暗的刹那，布魯斯被推到羅馬柱陰影裡。萊斯特的體溫透過西裝褲灼燒他大腿内側的擦傷。"你心跳每分鐘122次。"記者鼻尖蹭過他耳後發際線，"傷口感染了？"

布魯斯揪住對方領帶咬開第二顆紐扣："這叫吊橋效應。"他的力道控制在花花公子該有的虛張聲勢，"想試試更刺激的？"

水晶吊燈突然爆出火花，萊斯特攬着他腰轉出危險區域的速度遠超人類極限。在人群驚呼聲中，布魯斯數着後背撞上大理石的次數——兩次，比預案少三次，維特魯姆人用身體緩沖了所有沖擊力。

"韋恩集團的消防驗收報告該更新了。"萊斯特抹掉他嘴角溢出的血絲，這個動作被《星球日報》鏡頭拍成暧昧的借位接吻。

布魯斯站在更衣室鏡前，滲血的繃帶纏着三枚微型追蹤器。萊斯特倚在門框上抛接打火機，金屬外殼映出蝙蝠洞的坐标代碼。"你的自愈速度慢了15%。"記者突然握住他手腕，力度精确控制在淤青阈值，"今晚的夜巡取消。"

他甩開對方時扯到腹肌縫合線："哥譚沒養寵物保姆。"生理鹽水刺痛眼眶，他歸咎于防狼噴霧殘留。

萊斯特的拇指按上他太陽穴，體溫突然升至37.1℃——維特魯姆人在情緒波動時會調節體表溫度。"我可以替你去。"記者解開風衣露出裡面的夜行衣，剪裁完美遮擋住所有非人類特征，"反正沒人分得清兩道黑影。"

布魯斯把染血的繃帶塞進記者領口："穿高跟戰靴，否則腰線比例不對。"他舔掉掌心血漬，鹹腥味混着萊斯特的須後水泛起詭異的安心感。

當夜暴雨傾盆，蝙蝠電腦顯示所有罪犯都被捆在警局門口。布魯斯盯着監控裡那道快如閃電的黑影，發現萊斯特甚至模仿了他落地時的習慣性側滾。

淩晨四點，安全屋淋浴間。萊斯特扯掉面罩甩了甩頭發，水珠濺在布魯斯未愈合的傷口上。"你的羅賓鳥在屋頂哭。"記者咬開威士忌瓶蓋，"下次記得給披風加防凍塗層。"

布魯斯把止痛藥混着鮮血咽下，突然拽過對方手腕按在心跳檢測儀上。屏幕數字從122驟降到72，萊斯特的脈搏在他掌心平穩如深海。"作弊。"他對着記者鎖骨咬出新傷口，"維特魯姆人也會疼吧？"

萊斯特反手将他壓進醫療床，拆線鉗冰涼的觸感貼着縫合處："比不過某位硬撐的人類。"燈光熄滅前，布魯斯看見記者虹膜裡映出的自己——嘴角帶着十五年未見的放松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