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盤在...在F盤第三分區。"我推眼鏡的手把鼻梁壓出紅印，膝蓋撞到主機箱的悶響估計整層樓都能聽見。萊斯特倚在我隔闆邊的姿勢放松得可疑，紙杯裡的美式咖啡一滴都沒灑出來。

他屈指敲了敲我顯示器邊緣："佩裡說這份資料關乎下周的頭條。"袖口滑下去露出手腕，昨天的燙傷已經消失無蹤，"不過我更想知道..."

我屏住呼吸時聽見自己心髒在胸腔打樁。萊斯特忽然俯身握住我的鼠标，37.1℃的體溫透過襯衫灼燒我手肘。"這裡。"他拖動滾動條停在市政廳财報頁面，洗發水的雪松味混着極淡的尼古丁氣息，"消費稅數據對不上港口貨運量。"

露易絲在五排工位外吹了聲口哨，我後頸瞬間被冷汗浸透。萊斯特的食指蹭過我按在鍵盤上的小指，這個觸碰讓我差點按碎回車鍵。"你認同超人嗎？"他問得像是讨論天氣，但喉結滾動的頻率加快了15%。

我扯松領帶，空調出風口突然變得灼熱："他是...很好的榜樣。"喉結滑動的聲音估計能被幾米外的露易絲聽見，"至少救過我的侄女三次。"

萊斯特的睫毛在鏡片後垂下扇形陰影——他沒再戳穿我的“侄女”謊言。"被迫成為榜樣很辛苦吧？"他轉動我筆筒裡的鋼筆，金屬外殼折射的光斑在天花闆畫出哥譚輪廓，"永遠要當完美先生。"

我的腳踝在桌下絞成麻花，皮鞋尖踢到電源線導緻屏幕閃爍。"沒人能永遠完美。"說這話時我盯着他鎖骨下方——今早那裡還沒有紅痕，現在卻多了道像是指甲抓撓的淺印。

他突然摘下我的眼鏡，鏡腿彎折處還沾着上周的咖啡漬。"你該換副防藍光的。"他用襯衫下擺擦拭鏡片的動作讓我瞳孔地震，腹肌在布料下若隐若現，"順便治治這個..."

整層樓的燈光突然熄滅，我趁機抓住他手腕。黑暗中的觸感比視覺更清晰——他桡動脈每分鐘跳動58次，皮膚下肌群纖維的排列密度是人類的2.7倍。備用電源啟動時，我發現我們鼻尖相距不到兩公分。

"電路老化。"萊斯特低頭給我戴上眼鏡，後退半步欣賞他的傑作，"建議佩裡換掉整棟樓的配線。"

我看着他在自己工位落座，指腹無意識摩挲剛被握過的鼠标。電腦屏幕右下角彈出星球日報論壇的私信提醒，匿名用戶發來張模糊照片——黑夜中兩道糾纏的身影，其中高大者的後腰有塊蝙蝠形狀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