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青看了他一眼,理解他的緊張。
清水溝村村民吃的主食是碎米和面粉,那是過年才吃的精細糧食。家家人多糧少,平時吃的是野菜稀粥,紅薯飯,南瓜飯等。
後院有地的地方,種滿蘿蔔菘菜南瓜豆子茄子絲瓜等,時刻補充着糧食的不足。
肥沃的水田土地是有數的,經驗豐厚的老農精細伺候土地一年,能畝産300公斤大米,能幹名聲能傳頌十裡八鄉。
若樹薯真的能翻一倍的産量,據劉青青話裡的意思,這作物不挑地方,那代表什麼,代表農家以後不再缺糧,能人人填飽肚子。
他是農家出身,機緣巧合在縣衙裡吃公飯,耳濡目染下,知道全縣的情況大同小異。
唯一的問題是,樹薯有劇毒,不曉得用劉青青的法子,能不能把毒素清幹淨。
他眼神炙熱的看着劉青青,不曉得是不是他的心裡因素,他覺得劉青青身上冒着一層金光,像菩薩座下的玉女一樣,是他的财神爺,想把她供起來,一日瓜果貢品三炷香。
他的目光太過熱烈,劉青青很理解,她看見喪屍晶石的時候,眼睛發出的光一樣,至少他沒有流口水,已經相當克制了,不以為意。
因還沒泡夠七天,趙垚有太多的急切也隻能老老實實等着,帶上劉慧蘭給姜老大夫準備的鹵雞蛋戀戀不舍騎馬回城,約好下次沐休再來。
但身後的郭守雲不願意了,阿青是他最好的夥伴,這個全身都是毛的大猩猩這樣盯着他的小夥伴,想幹嘛?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郭守雲對比了一下大猩猩的身材和自己的小身闆,無奈的得出結論,他打不過大猩猩。
面對仇敵黑熊的時候,他也打不過,尾随黑熊許多天,當它和劉有山等起沖突,被打傷的時候,他趁機砸石頭,報了狼媽媽的仇。
他在腦瓜子裡飛速的思索着,該怎麼勝過大猩猩。
大猩猩身闆比他壯實,身手也比他伶俐,想這方面勝過他好像不太現實。
作為室友,他發現劉青青總是趴在她的窩裡,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抱怨自己的畫的不好看。
據他觀察,大猩猩畫得也不好看,城裡扯他手臂的那個老猴子倒畫得清爽幹淨。
他眼前一亮,找到能超過大猩猩的地方了,他也要塗塗畫畫,以後代替小夥伴趴在窩裡塗畫,小夥伴就丢不下他,隻能跟他玩。
他一把拉過送客人出門的劉青青回房,從她被窩裡翻出她的小本本,眼睛閃亮閃亮:“教我,畫!”
劉青青有些意外,話都說不利索,怎麼教哦!對上他期盼的眼神,不忍心拒絕,想了想道:“你腿好了我教你。現在你幫我看看棉花去!”
她答應了,郭守雲重重點了點頭,“哦!”
土地準備好,不曉得棉花發芽發得怎麼樣。
劉青青領着郭守雲轉悠到後院棉花苗圃裡,翻開薄薄的沙土層數了數,撇一眼身旁的學生,要不從數數開始?
二十顆種子,發芽4顆,發芽率百分之二十。
夭壽哦,這發芽率低得厲害啊。
正常情況下,發芽率至少在百分之五十,這幾日天氣晴朗,溫暖适宜,難道是水分不夠?
她示意郭守雲在一旁等着,提着兩隻小桶到池塘裡打水。
手裡實在沒錢買魚苗,挖的池塘依舊空着,因池塘和清水河聯通,跑了些小螞魚進來,這些天長滿了浮萍,看着倒也生機盎然。
她走下台階,晃開浮萍打水,眼角掃過桶裡的一抹綠色。
卧了個槽,是蛇!
一條手拇指粗的綠蛇躲在浮萍睡覺,突然被晃動,而後離開了水面,看到人影,也吓了一跳,扭頭張嘴便咬。
被喪屍咬的陰影再次籠罩在劉青青頭頂,情急之下,上輩子得到的異能,小水槍發射——biubiubiu,精準打擊在綠蛇長大的嘴巴裡。
本想咬人的綠蛇被噴了一頭水,咽下好幾口,懵逼的打了個嗝,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擺擺緩緩爬走了。
劉青青驚魂未定,這麼長時間的安甯生活,讓她幾乎忘記了危險,幸好她有小水槍這個攻擊異能,等過些日子,去大山裡打野豬去。
因綠蛇重新爬回池塘,她有些怯怯,懶得再換水,提着水桶轉身便走。
到了苗圃,匆匆換水進噴壺澆了一遍棉花苗,招呼郭守雲,兩人一起回屋。
郭守雲看了看她發白的面色,朝着池塘迷了眯眼,沒吭聲,乖覺的由着她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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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郭守雲聽了聽劉青青平穩的呼吸聲,輕手輕腳爬起來,鑽出房屋。
他摸到雜物間,尋了把鉗子,提了網,蹑手蹑腳去到後院。
月光下,池塘裡波光淩淩,微風拂過,浮萍輕輕漾動。他清淩的眸子變得銳利,鎖中了池塘中間一處幽暗的碧綠。
就是這條小長蟲吓到阿青?
你以為躲在池塘正中間,小王我就弄不到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