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來人撇了撇唇,頗為不滿地用鼻孔瞪他。
“我沒有。”風止垂眸,聲音極度敷衍。
“沒有?哼──”黃毛冷笑一聲,“說實話,早就睡過了吧。這麼藏着掖着──怕不是她在床上的功夫了得……”
“你說什麼?”捏扁了手裡的空水瓶,風止冷冷擡眼,聲音也陰沉得不像話。
“不開玩笑,我看上她了。作為這個圈子裡的前輩,你最好答應讓她給我睡一次。今晚的飯局,你就可以替我去。”
就在這時,一旁的眼鏡男聞着味兒趕來了,狐假虎威的指責風止,“怎麼,昨晚跟了葛老闆,今天就可以硬氣得跟你哥這樣說話了?”
“哼,聽見沒,風止,你不過是我風家養的一條狗,今個兒能用上你,别給臉不要臉。”黃毛伸手,嫌棄地拍了拍風止的臉,啐道。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風止,你個瘋狗!給勞資撒開!”黃毛背過身,手臂快要被身後的風止卸下來了,他皺着眉,疼得面部扭曲,龇牙咧嘴,還不忘罵罵咧咧。
“風少!”眼鏡男驚得差點沒戴穩鼻梁上的眼鏡,連忙上前想要搭把手,下一刻,風止一個擡腿已經把他踹翻在地。
緊接着又來了幾個練習生,他眼也不眨,毫不猶豫把他們撂翻在地。
才剛化好妝,還沒卷完頭發的徐星落接到電話以後忙起身,驅車直奔今天早上去的舞蹈練習室。
早上還清清爽爽的男大,現在臉上挂了彩,風止身後躺在地上翻滾的幾個家夥被助教一股腦的塞上車,拉去了醫院。
徐星落拉起他的手,無奈啟唇:“去醫……”
“不用了,姐姐。”風止反手圈住了她的腕間。
徐星落也沒有猶豫,直接拉着他去了附近診所。
從診所藥房提了一袋外傷的藥回到了出租屋,徐星落把他摁在了沙發上。
“你說說你,好端端……幹嘛打架?”用酒精消毒以後,徐星落才拿起鑷子夾着棉花蘸了藥膏,往他的嘴角小心塗抹。
徐星落聚精會神地盯着他的臉,探究的目光反複确認他那些淤痕。
他的喉結不可控制地滾動了好幾下,聲音低啞了幾分,“姐姐……”
“問你話呢。”徐星落收好鑷子,蓋上藥盒,坐在沙發邊上,側過頭和他對視。
“一些私事兒。”
徐星落磨了磨後槽牙,“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肯說真話?”
“他們一提到你,我就沒控制住……”
他低頭,歉疚得像是做了錯事被老師抓包的情狀。
徐星落回想起剛剛查監控時聽到的對話,不由得沉下臉,“你昨晚的那個應酬,怎麼回事兒?”
風止搖了搖頭,“都過去了,本來今天這件事也不想麻煩姐姐的……隻是,我身上實在沒有錢……”
他回過神來,猛的擡頭,目光真誠,“不過,這些就算我借姐姐的;以後賺到錢了,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
徐星落沉靜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她的腦海裡再一次晃過練習室的監控視頻。
風止為了維護她,被他們圈子裡所謂的前輩挑釁,對他們動手以後又被他們反過來揍了幾拳。
包括昨晚的應酬,也是被他的這些“前輩”合夥設計的……
不過,她倒是從那個嚣張的黃毛口裡得知,風止是帝都風家收養的孩子。
這倒是一條極有價值的新線索。
“想盡快還錢的話,今晚跟我走。”徐星落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一些。
風止也沒有防備,乖乖地傾身貼近她。
徐星落摁了摁他的嘴角。
“嘶……”他一時不察,抽了口涼氣。
滿意地收手,徐星落揚唇,點評道:“這才有點活人的樣子嘛。”
剛剛給他上藥,他渾身緊繃,愣是一點動靜都不肯發出來。
這忍耐度還挺高。
對了!
來這夢境裡頭十幾個小時了,她還沒查看關鍵人物的怨氣值呢。
【系統小錢錢:當前時期,關鍵人物的怨氣值為40。】
點的外賣很快就到了。
把酸菜魚和牛肉粉往他跟前推了推,徐星落幽幽地盯着他,“風止。”
“嗯?”風止捧起最旁邊的那盒蔬菜沙拉,剛吃了幾口草,疑惑擡頭。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徐星落一字一頓,問得認真無比。
“咳咳咳咳咳咳……”風止被沙拉醬嗆得連連咳嗽,咳得臉都紅了。
徐星落端起一杯果汁湊上前,“緊張什麼?心裡有鬼?”
風止埋頭,加快了扒拉蔬菜葉的速度。
“真的沒有什麼不滿嗎?”徐星落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打量的細節。
風止嚼吧嚼吧嘴裡的生菜,又毫不猶豫地咬碎了半顆聖女果。
“吃點肉吧。”徐星落歎氣,撈起一勺魚肉往他飯盒裡送。
“可是醫生說,最近要飲食清淡。”
“魚肉高蛋白,你就當補充蛋白質啦。”有那麼一瞬間徐星落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為自家好大兒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