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止是個很細緻的人,隻要他仔細推敲,就不會單純的以為她是為了讓他回風家……
既然如此,那她就得讓他相信,自己真的變了心;
好斷了他的念頭,讓他好好專注自己的事業,這樣才能讓他徹底擺脫風家的掌控。
徐星落深吸一口氣,眼下時機未到,她又不想和時雲起有牽扯……
那就隻能就近原則。
想起了那個有着一雙桃花眸的男人,最是多情,就算将來要斷了,對于徐星落來說,也能輕松斷個幹淨。
眼下用來讓風止相信她的所作所為,最适合不過。
問黃昏一樓的南向的廂座。
為了來這兒演好今晚的戲碼,她今晚化了個精緻的明豔妝容,從衣櫃裡挑了件墨金吊帶裙。
踩着極細的高跟,徐星落慢慢地舒展了天鵝般白皙柔滑的雙臂,貓兒似的,極為慵懶地坐在了沙發上。
期間過來搭讪的人很多,一個個的見到了徐星落冷淡的表情,自覺征服不了這高冷的絕色美人,敗興而去的也不少。
也有幾個頭鐵的,遲遲得不到美人的一個眼神的回應,也隻好悻悻然離去。
等了好一會兒,徐星落擡頭,隔着人流,幽幽地望向了吧台。
嘴角一勾,人來了。
男人随意脫下的外套被侍者接過,上半身露出了那件内搭的酒紅襯衫,搭配黑色領結,顯然剛從一場令人心煩的應酬中抽身。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上挑,動作慵懶地搖晃着高腳杯。
杯中的珍藏版紅酒倒映的色澤氤氲,遠不如他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眸來得魅惑深情。
他身後的昏暗背景,越發将他的膚色襯得冷白中多了幾分貴公子的風流倜傥。
不少的女人注意到了這副美景,紛紛起身,在他面前如蝶舞蜂繞,他斂眸一笑,絲毫不為所動。
許久,擁擠的人群散開,他眼也不擡,隻靜靜地倚在吧台前,薄唇默然啜飲着杯中酒,像是吮着心上人的新鮮血液般如癡如醉。
徐星落起身,綴在小腿邊的魚尾裙擺搖曳,朝他款款走去。
“嗒,嗒……”高跟鞋的聲響一遍遍傳入耳中。
男人手中持杯的動作一頓,好整以暇的,像是專為等着她送上門。
徐星落忽地側了個身,朝吧台年輕調酒師調了下眉梢。
“落日西暮,謝謝。”
一杯漂亮的雞尾酒,宛若殘陽泣血交疊生韻的驚豔色澤,被調酒師小心翼翼的雙手送到了她眼前的台面上。
酒杯裡美景光影搖曳,卻不及她本人生得妖娆又豐裕。
徐星落身上的那件墨金吊帶長裙,僅僅用一根纖細的繩子制成的挂脖,險些快要兜不住她的姣雲。
微微傾身倚在吧台前淺酌時,前凸後翹的身材愈發火辣。
路過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更有甚者想上前搭讪,卻被身邊的那個穿着酒紅色襯衫的男人給震懾住了。
男人的一對桃花眼眸看似漫不經心,很好說話的樣子,但自身散發的強大的氣場無不讓人揣測,這是他們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物。
很明顯,這個身材巨好,臉也美得毫無瑕疵的女人,是獵人早就看中且心中定好的獵物。
今晚,他勢在必得。
她亦然。
酒隻飲了半盞,吧台前兩抹奪目的風景已經沒了蹤影。
巷子尾。
霓虹燈閃爍。
炙燙的大掌撫上她的發頂,男人的聲音是被酒氣熨帖過的低啞又富有磁性:
“别人接近我,都有所圖,你呢,你想要什麼?”
指尖劃過硬挺的衣領,拂過紐扣,掉了個彎,隔着薄薄的布料,點了點他結實的胸肌,指腹感受到他的心髒跳動得極為有力且快速。
徐星落知道,自己賭對了。
“自然,想要你的心。”她擡起頭,昏暗間,淺笑盈盈。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男人眼眸的暗意湧動,饒有興緻摟住了她的後腰,隔着薄薄的布料緩緩往下。
騙走我的錢很容易,想要我的心,小騙子,你大可試試看呢?
趴伏在男人的臂彎,她别過頭,視線一凜,渾身不由得緊繃。
隔着不遠的街道,那個許久不見的高個子青年朝她露出了急切得想要挽回的神情。
正如她先前見到過的,那張卡牌上,小狐狸眼眶含淚,發絲卻是烏黑柔順的,乖巧地耷拉在他的頭頂和額前。
見狀,徐星落心下一酸,忍不住伸手,想要隔空碰一碰他的眼角。
卻被緊貼在身前的男人一把捉住了手腕,就地打橫抱起。
徐星落掙紮着,想要回頭望一眼街道對面的青年。
“嗯……”被男人掐了把後腰,徐星落猛地回神。
徐星落猝然想起她先前見過的那張被翻轉了的卡面:
一頭銀發的青年站在布滿燈光和多個攝像機位的舞台上,微垂着眼睫,舒展雙臂,沉浸式跳舞的身影。
台下則站着一大群朝他舉着手機或攝影裝備的粉絲們……
明明是這樣風光無限的場合,徐星落卻在青年的眼角讀出了幾分怅寞。
可,那是青年必須走的路……
風止的這場夢,該徹底醒過來了吧。
垂了垂眼睫,徐星落擡起手臂,圈住了眼前男人的脖頸。
得到了默許,男人輕笑一聲,擡起有力的臂彎,把她摁進了停在巷子口的那輛打着雙閃的豪車的後座裡頭。
車門被利落地關上。
不一會兒那輛豪車便消失在十字交叉路口。
緩緩從陰影裡走出來,明明是夏季,風止隻覺得,剛剛他的雙腿僵冷得動不了分毫。
方才,他想要沖過去,把那個礙事的男人一腳踹開,可是,他不能。
他在今晚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姐姐,本來應該知足的,然而,他的姐姐,滿眼都是那個男人……
她甚至,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留給他……
青年低垂着頭,雙肩微微顫抖,聲音低低的,帶着微弱的哭腔,“姐姐,是不是隻有站在巅峰,才能讓你看到我?”
──
到了易行所在的聯排别墅前,徐星落忽地萌生了退縮之意。
男人卻不給她反悔的機會,輕松地扛起她,健步如飛到了主卧,把她丢到了床上。
“别……”
“小騙子,這種時候了……後悔?晚了。”
“唔!”
──
揉了揉發酸的眼角,徐星落暗暗鄙夷昨晚的沒出息,許久沒有和易行做了,她哭得嗓子都啞了,男人還是沒有放過她……
雖說,按照時間線,昨晚,是男人的第一晚……
但首次之後,易行折騰人的花樣一如既往的多……
徐星落咬了咬牙,掙紮起身,吸了口涼氣。
一早醒來,她這般腰酸背痛也是難免的。
架不住昨夜實在太過淩亂,徐星落如今腦子裡一幀幀晃過的,是男人有力的臂彎,和搖晃不斷的天花闆上昂貴奢華的吊頂……
不不不,不能再回想了。
赤着足尖下地,徐星落腳一軟,扶着牆沿才勉強站穩。
她扶着後腰,慢慢挪到了窗台,望着滿庭院種的都是紅色的山茶花,徐星落有些詫異。
又望了眼四周綿延的群山和不遠處的溪水,霧氣騰騰。
撲面而來的涼風讓徐星落有些心曠神怡。
明明是夏季,卻涼快得如同秋天。
想來是這遼闊的高聳的山水間,營造的溫度适宜,剛好讓山茶花在夏天了,也能開得這般旺盛。
花香四溢,徐星落近來的焦慮被緩解了不少。
“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易行的聲音忽的從門口傳來。
真是糟糕的台詞……
徐星落一扭頭,剛好看到衣着齊整的男人手臂環抱胸前,眸中含笑,神情慵懶的斜倚在門框邊上。
“為什麼要種山茶花?”
“不知道,總覺得特别适合你。”易行說着,大步朝她走來,伸手撩起她的襯衫下擺,眼眸沉了沉,“本來還想種點小辣椒……”
“你什麼意思?手别亂摸!”徐星落拍開他作亂的手背,怒喝一聲。
指尖還殘存着那極為滑潤的觸感,男人有些意猶未盡,回想起昨晚女子的曼妙火辣,他忍不住控訴:
“誰讓你這樣穿我衣服的?”
徐星落紅了紅臉,并攏腿根,垂手揪緊了襯衫下擺,“是誰昨晚把我裙子扯壞的?”
男人沒有絲毫歉疚,摟住她的腰,咬了咬她的耳垂,哄道:“放心,這就賠給你,要多少有多少。”
襯衫落了地,紐扣也不知滾落在了家具的哪道縫隙裡。
徐星落已經無暇顧及那些身外之物,隻被男人拉着再度身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