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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落見到盧娜,是在公司外派的商務車裡。
放好行李,盧娜坐在了徐星落旁邊的座位上,她偏頭,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随即眉開眼笑,“你個新人剛進星途不久,就得跟着我們去外地出差。”
徐星落聽她抱怨的口氣,一愣。
和她之前見到盧娜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叫徐星落對吧,你長得真好看啊……”盧娜閃爍着星星眼。
徐星落點點頭。
“我就叫你‘落落’吧。接下來要是哪裡不舒服了,隻管和我說。”盧娜拍了拍她的肩,“我罩着你!”
徐星落彎唇,和她對視,“謝謝。”
盧娜臉一紅,時慕總到底從哪裡撈來這麼一個寶啊……
幽幽地盯着徐星落好半晌,盧娜暗搓搓感慨:哎呦漂亮小姐姐對她笑了,真是賞心悅目啊……
一行人等跟車從帝都到慈理,已經是下午了。
這檔星途外包的綜藝要在慈理大學的醫學院錄制。
徐星落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内容,和相關人員對接今天下午的錄制内容。
“慈大的醫學院很配合我們的工作,請來了一位醫學界有名的主任兼客座教授,來指導我們的嘉賓完成錄制。你接下來就是和他對接好,配合他的工作需要。”節目組的相關部門負責人再三強調。
徐星落認真聽完,再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和之前的記憶一樣,這檔節目的專家是一位年老的長者,她隻需要和之前一樣,配合好他就行。
加了學校老師推給她關于這位教授的聯系方式,頭像是一張很簡明的純白圖片,徐星落忽略了這個細節,兀自發送了相關流程,對方回複得很快。
下午兩點左右,洽談完畢,徐星落和其他場外工作人員好整以暇,等着嘉賓們依次入場,和其他助演的大學生一起進了階梯教室。
但這遊戲每一個場景都不是多餘的,很快,徐星落就聽說本來約好的學生出了點意外,東湊西湊,能上鏡的人還是不夠。
“你,就你了!”導演激動地望向徐星落。
人群中,徐星落就算是素顔,也很搶眼,當即就被拉着去教室充人頭。
被安排坐在了學生中間,徐星落望向教室講台,傳聞中的教授在上課鈴響起時,緩緩走到大屏幕前邊,徐徐站定了。
午後的陽光如同透明的鎏金綢紗,在這一刻緩緩鋪陳在桌面上。
徐星落愣住了。
“哇!”
“好帥啊!”
學生們紛紛驚為天人。
“沒人告訴我,新來的客座教授居然這麼帥的!這下誰還想逃課啊?”
幾個明星嘉賓也愣住了。
台上的那人的身高,顔值,氣質都不亞于圈内當紅的男星。
如果說,時雲起的衣着風格一向低調沉着,步遲則不同。
他今天穿着一件儒雅的白襯衫,下邊是簡單的墨色長褲,簡單的腰帶卻把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比例勾勒得淋漓盡緻。
他撐着雙手,微搭在台面上,他的背後有一張偌大的幻燈片,上面印現了一些醫學理論知識。
衆人隻見他微微垂首,薄唇緊抿。
徐星落注意到,他鼻梁上挂着的那副眼鏡,和當初在醫院時見到的一樣。
步遲的眉目依舊清冷,透過鏡片不知道在看誰。
“教授在看誰啊?”
“那眼神,好像在看心上人……”
“噗,謹言慎行!”
徐星落把學生們的嘀咕盡收入耳,連忙低頭亂翻書。
徐星落很清楚,這位步教授看着氣質清冷,不沾煙火,講課時語調适中,這般語氣溫和……
可,這溫潤的外表這隻是步教授的一層完美僞裝,實際上,到了那一步,他便如同野獸毫不客氣地亮出了爪牙……将她這隻獵物随意拿捏在身下,恣意把玩……
本就厚重的醫學類專用課本的書頁,在徐星落的十根手指的翻動下,“嘩啦啦”的聲響,淩亂得不亞于窗外被風搖動不已的樹枝。
“你看,那個姐姐也好漂亮!”
“待會兒去要微聊号吧!”
徐星落恰巧在這時又聽見了離她附近的男生們的嘀咕的聲音,手指不由得攥緊了書頁一角。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步遲也注意到了徐星落周側的幾個男生看她的眼神,把手裡的筆一把摁在講台上,擡眼,冷聲:“請倒數第二排的兩個男生分别來台上做個示範。”
“啊啊啊啊啊──”
“真要命──”
“教授,有點痛──”
“痛就對了,這幾個穴位,如果痛的話,一般代表什麼呢?”步遲幽幽瞟向靠窗位置的徐星落。
“我知道!這個代表脾胃!”坐在徐星落前面的一個當紅男星舉手,大聲回答。
“這位同學很大膽的猜測,值得肯定。不過這是腎的位置。”
步遲話音剛落,引起了哄堂大笑。
台上兩個被抓住做示範的男生紛紛羞紅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揉腰還是該擋臉。
一節醫學專業知識的課堂本來應該枯燥無聊,卻被步遲講得繪聲繪色,衆人不由得對這位客座教授刮目相看。
結束了這個場景的錄制,節目組準備去和b組的工作人員會合。
徐星落卻被叫住了。
偌大的教室,隻留下了她。
步遲一步一步走上台階,朝她逼近。
每走一步,徐星落的耳梢便又紅了一分。
她見過那張被翻轉過的卡牌……
卡牌的畫面裡,步遲身上那件白襯衫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上半身紋理清晰的肌肉,又富有力量感朝她傾身而來的畫面。
别過眼,但凡有心人隻要細看,就能察覺到步遲的左肩有着淡淡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