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記錄這一瞬間的美好畫面。
正當徐星落以為他一本正經的闆着臉,是在看什麼晨間的國際财經雜志新聞……
直到她的餘光瞥見時雲起把自己剛剛靠在枕邊假寐的照片設置成了壁紙……
徐星落:……
時狗這個要命的窺屏怪!收集狂!
一股山茶花香從窗縫飄了進來。
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能聞到山茶花的香味?徐星落來不及納悶,眼皮越來越沉……
【系統助理小錢錢:風止夢醒。即将調轉時期二地點:帝都市二醫院住院部。】
這麼突然?!
她還沒來得及去和步遲說清楚──
步遲的生日就這樣被自己放鴿子了啊……
不不不,徐星落很快反應過來,那畢竟是風止的夢境。
并沒有那麼事無巨細。
按照先前的設定,她回到帝都後,那會兒應該在步遲的大平層裡,和他有了一段。
不然機械狗不會認得她。
那間器械室也根本不會錄有她的指紋。
徐星落捂了捂額,啧,雖然是在這款戀愛乙遊裡作為玩家,但原身對待那幾個前任的做法……還真是渣啊。
──
視線由昏暗變得清晰。
徐星落知道自己離開了空房間,到達了住院部的病房。
但……這是在誰的病房?
病床上的易行緩緩睜開眼。
一雙桃花眸平靜地望着她。
“小騙子……”他的聲音有些輕,嘴唇也有些蒼白。
徐星落眨了眨眼,快步上前,回想起她進入風止夢境前,易行為了送她來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
“你醒了,我去叫護士……”徐星落走近床畔,立定,看着他的腦袋和胳膊肘都被繃帶包紮得緊緊的。
易行垂了眼簾,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你的傷……”
“我已經……”好了,徐星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他另外一隻胳膊拽到了床畔半坐下。
“怎麼回事?受傷了就好好靜養,要膩歪也别靠患者那麼近,壓到傷口怎麼辦?”
端着托盤進來換藥的護士敲了敲門,語氣有些急促。
“抱歉。”徐星落立馬起身。
易行眸光冷了下來,盯着護士,聲音涼涼的:“麻煩你,好好說話。”
護士擡眼,皺了皺眉。
“哎呀别理他。”徐星落側過頭,問道:“他恢複得怎麼樣了?”
“再觀察一周,差不多可以出院了。”護士貼完醫用膠帶,緩和了語氣,端着托盤轉身,臨了還不忘扭頭,“就算是小情侶親熱,也要注意一點傷口啊。”
徐星落腦袋一嗡,急忙開口:“啊,我們不是……”
易行根本不給徐星落解釋的機會,攬住了她的肩側,朝護士颔首:“知道了,我們會小心的。”
護士揚長而去,留下徐星落和對面的男人幹瞪眼。
“我真慶幸。”易行的桃花眸專注地掃視着她的臉。
“什麼?”冷不丁聽他忽的冒出這麼一句,徐星落很是不解。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徐星落抿了抿唇,回憶她之前在風止的夢境裡見到的易行……好像是在一場晚間的應酬……
而後,她為了讓風止死心,在問黃昏酒吧勾了易行……
至于和易行的第一次見面……徐星落還真的猜不到,也沒有這段記憶。
“在酒會上?”徐星落盲猜了一個答案。
易行搖搖頭,勾起嘴角,看來,隻有他還記得。
他第一次見到徐星落,其實是在一部短劇的片場。
“一部叫《占心》的短劇,聽着耳熟嗎?”易行坐直身子,難得耐心提醒。
徐星落忽地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那部短劇的女主演正在拍一場親密戲,才結束一個片段,趁着空檔,趕時間換衣服,原本的外套被統一收走,沒及時到位……原來的浴巾又被潑濕了。
寒冬天氣冷,室内的暖氣不足,女主演咖位不足,身邊也沒有請助理,她渾身冷得發抖,提出想要一條毯子……
卻被劇組一些老資格的工作人員嘲笑。
“劇組這麼忙?沒看見啊?”
更有甚者,提出:“既然她嫌棄浴巾濕了,那就光着出來好了。”
調笑聲一片。
徐星落當時剛進劇組,給要巴結的老闆送材料給合作方,路過片場,就瞧見了這副景象。
四下裡工作人員忙得到處奔波,根本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
幾個架着設備的男人借着調試機器的間隙,一個個帶着不懷好意的眼神盤旋在女主演單薄得被水貼合得幾乎和走光沒什麼兩樣的浴巾上……
女主演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惱,整個人蜷在角落凍得直咳嗽。
徐星落深吸了口氣,解下身上的外套,朝她走去。
“哎你誰啊?閑雜人等别來搗亂啊!”
幾個工作人員有些不爽。
徐星落一米七的個子恰巧擋在了一米六五的女主演身前,遮住了其大好風光。
“誰在狗眼看人低?片場也不準放狗吧,怎麼到處都在狗吠?”徐星落故意左右瞟了瞟,納悶不已。
“你!”那幾人氣得拔高了嗓門。
徐星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伸手接過她剛剛叫來的工作人員送來的毯子,替女主演一點點擦拭脖頸間的水漬。
“謝謝。”女主演感激地接過毯子,重新把自己裹好。
工作人員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接下來的戲服送到了。
女主演結束最後一場戲,抱着一大袋的零食和水果上前。
徐星落正在和劇組主要的負責人交接明天的行程。
結束後,徐星落别過頭,微笑:“這位老師,你找我?”
“拍攝場地比較偏,我也沒有什麼好送給你的。姐姐,謝謝你。”剛剛那樣的窘境,隻有這個陌生的漂亮姐姐站出來為她說話,并且給她遞上了毯子……
徐星落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些東西你留着自己吃吧,你還得在這郊外待好多天呢,我明天就回城裡了。”
徐星落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對了,你也可以分給其他的工作人員。”
女主演點點頭,恍然大悟,随即對着徐星落的背影露出了愈發感激的神情。
……
思緒回轉,不過,為什麼易行會提到這部短劇?
難不成他也是那部短劇的制片?
可她之前沒有看到易行的名字啊。徐星落疑惑地盯着眼前人。
易行沉默地注視着她。
記憶回到了那天,他的老哥易覺有事,讓他代理。
恰好,剛和廣告投放談完細節,他在片場的另外一邊也看到了那個女主演被刁難,而導演及其他工作人員落井下石的場面。
這樣的事情其實并不少見。
易行也沒有要插手的想法。
但一抹極為亮眼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
那一刻,好像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這個非黑即白的世界突然多了一點豔麗的色彩。
易行連夜換了制作班底,放棄了原來成熟的團隊,換成初入行業,但專業才能過硬的女導演,還有一批新興的制作團隊。
當時,很多人不看好這個項目,但後期上線,賺得盆滿缽滿的,依舊是他易行。
車禍後,易行昏迷了一陣子,他的腦子裡面一直在晃動與徐星落初見的畫面。
而如今醒來,見到的第一眼還是她。
易行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小騙子,要不要跟我走?”
“什麼,意思?”徐星落眉頭微蹙,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對方卻如鐵鉗一般鉗住了她的腕。
“反正你跟時雲起沒有辦婚禮,我這算截胡。”易行挑了挑眸梢,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
徐星落耳頰發燙,但語氣堅定:“我可不是什麼物件,任由你們這樣争搶。我有我自己的選擇權。”
易行眸光掠過一絲冷意。
“你難不成,真的想當我的小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