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要做什麼?”
徐星落的話音剛落,時雲起指骨分明的手裡那件濕透了的白襯衫,也緩緩落了地。
“你說呢?”時雲起挑了下眉梢,貴氣的丹鳳眸裡赤金的光澤流轉,宛若晨曦最為絢爛的霞光。
順勢仰首倒在了被褥之上,徐星落試圖起身,卻被他傾身圈在了懷裡。
“為什麼要逃婚?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回來?”
徐星落回憶着夢裡見到的畫面,她總不能說,自己不想那麼早就結婚,然後又聽說人族的世界豐富多彩,便借着海域開放的時機開溜。
見她眼神飄忽,時雲起撇唇,低聲抱怨她的薄情寡義。
溫熱的掌心劃過她的側頰,勾捋了她耳畔的藻藍色的碎發,時雲起斂眸,探尋的目光落在了她翕合的唇瓣上,宛若三月初綻放的櫻花,透着極為惑人的水澤。
“你……唔……”含着薄繭的指腹擦過她的唇瓣,徐星落怔了怔。
對上了他眼眸漸漸加深的慾澤,徐星落下意識便要偏頭躲開,卻反被他捏住了下巴,輕擡。
緊接着,後腰也被他的另外一隻手掌托起。
薄薄的睡裙忽地與他的腹肌相貼,徐星落垂下眼簾,完全不敢面對他那再往下頗為劍拔弩張的景緻……
“時間還沒到麼?”
“什麼?”
徐星落陡然睜開眼,耳畔忽地多了一道熱氣。
時雲起一口銜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耳邊低語。
聽到了那三個字,徐星落的耳頰本就還沒消褪的紅暈登時又重了不少。
大白天的,怎麼把發/期說得這麼順理成章?
她之前透過桑榆查閱的人魚資料裡也有記載,成年後的人魚會很快迎來她的發/期,這期間,得找到與之各方面條件匹配的異性人魚。
如若不然,熬不過這段特殊時期的人魚體質會大大受損,連帶着壽命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悄然睨開了一道眼縫,瞥見了他紋理分明的腹部,徐星落的指節蜷了蜷,足尖輕點了點地闆,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不得不說,她也有點好奇,人魚的體質做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要不要,提前做好準備……”
“什麼?”耳畔蓦然欺近一道極富有磁性的低喃,徐星落有些沒緩過神來。
時雲起不語,隻是握住了她的手腕,一點點極有耐心地帶着她的掌心,輕輕劃過他的肌理,再沿着溝渠緩緩往下一探。
徐星落一噎,登時心跳得極快,“不,不……”倒也不是不行啊……
隻是,待會兒不是還得去新建好的水族館剪彩麼?按照前幾段時期裡,對眼前這男人的了解,一時半會兒怕是結束不了……
徐星落面露為難。
時雲起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随即偏頭,吻了吻她的嘴角,“放心,推遲活動,不是問題。”
聞言,徐星落登時把心放回了胸腔。
薄裙被撩起了一角。
“咔哒……”門鎖的鎖眼感應到密集的紅外線,靈活地轉動了一圈。
“公主,用早餐啦。”
米娜來送早餐,萬萬沒想到一大早會看見這樣刺激的場面,連忙騰出一隻手試圖捂臉。
“殿下,你不要這樣,我不是随便的人!”說着,徐星落揪緊了松垮的睡裙領口,一把扯過被褥把自己裹成了一顆白色毛絨球。
時雲起猝不及防被扇紅了半邊臉,随即默然扣緊了好不容易扯開的皮帶,慢條斯理地轉過身,“給我吧。”
“殿下,我我我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米娜送完燙手的早餐,頭也不回往外沖。
臨了還不忘給他們二人鎖死房門。
有她在,旁人休想打擾他們!
米娜握拳,堅定地守在了門口。
徐星落瞥見了光腦監測的走廊的畫面,一眼就看見了米娜堅定得好像要英勇就義的身影。
剛剛火熱的氛圍驟然被打斷,徐星落抿了抿唇,沉下臉,也沒有繼續的心思了。
而一旁的時雲起,那生得俊美的臉,此刻更是黑得可以媲美海域裡的比目魚吐出來的墨汁了。
海族館對面的市中心的大廈,新換的海報緩緩垂下。
一頭金發的風止本就高大的身材被無限拉長放得更大了。
此時此刻,他俨然成為了城市建築最為醒目的存在,堪稱地标。
徐星落不禁感慨:好長的兩條人,和章魚伯伯家門口挂着的貢菜一樣長。
“護衛長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弟弟,我還真是好奇。”時雲起在一旁的陰陽怪氣,讓徐星落有些頭疼。
——呵,又吃醋了這狗男魚。
路過時雲起身邊,給徐星落打了一把傘的米娜解釋道,上回的郵輪慶功酒會之行,有着高顔值的風止作為模特被人族挖掘,目前在光網的熱度直沖排行榜首位。
因此,發現商機的投資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次大好的機會,加大宣傳力度達成合作,日後風止這個活招牌給他們帶來的收益不可計數。
徐星落出于職業習慣,很快就估算出了風止目前的商業價值。
還沒來得及再多看一眼,徐星落就被時雲起沉着臉拉到了水族館的大廳。
在主持人的介紹下,徐星落作為展示紀念品的“模特”之一,端着水族館館寶雕像,和時雲起在媒體面前亮相合影。
對于旁人來說,與皇室能夠合影,簡直是夢寐以求的殊榮,是可以被寫進族譜的。
但是徐星落的眼裡,她隻看得見帷幕落下,露出的那個那巨型的玻璃箱裡,盛滿了新鮮的水源,裡頭自由徜徉着各色的小魚。
顔色絢麗多彩,像極了在水中飄揚的彩帶。
在日光的折射下,水紋浮動間,條條魚身波光粼粼,像極了鑲嵌了珍珠和寶石的昂貴首飾。
“啊啊,多麼可愛的小魚啊……”
“瞧瞧,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