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居然……
此刻能夠和人魚王裔一起躺在蚌殼裡……
而且此刻的人魚王裔好像有了些困意,正無意識的依偎在他的結實的胸膛前。
易行不再猶豫,收緊雙臂,暗暗将她往自個兒懷裡又圈進來好幾分。
唔,這樣,好像也不夠……
徐星落不滿地攀上他的肩頭,貓兒似的,極為溫順地蹭了蹭他的頸窩,連帶着指尖,輕點了點他上下滾動不已的喉結,繼而慢慢往下,探尋的目的極為明顯……
易行渾身發燙,而理智卻比他的身體先一步回過神來。
這樣不行,他得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他不想,日後人魚的後裔也被世人诟病……
易行縱然心有不甘,但終究還是忍痛試圖推開懷裡的溫香軟玉。
哪知喝醉了的徐星落好似一條八爪魚,緊緊地扒着他的雙肩,側過腦袋,沾了極為強力的膠般,毅然決然地貼近了他的心口。
折騰了好一番,身上被彌漫的酒意帶來的灼熱這才緩解不少……徐星落撇撇唇,覺得光是這樣觸碰,還是不夠……
于是徐星落調整了氣息,耐着性子,用食指的指腹在他的胸膛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畫着圈圈。
【夠了……】易行無奈地歎氣,繼續藏在這裡,終歸會抑制不住他心裡的渴望,然後對着意識不算太過清醒的人魚王裔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到時候,她如果醒過來,肯定會怨恨他……
易行可以接受她的疏離和躲閃,可是,他再也無法忍受她像旁人一樣,用怨恨嫌惡的目光審視着她。
在易行心裡,這位人魚王裔是與衆不同的。
待他,更是不同于旁人……
因為一開始從未擁有,也從不曾見過曙光,而如今,從陰暗角落爬行而出的他,忽而見到了他思慕已久的月亮,卻有些近鄉情怯了。
易行強定心神,腦中扭曲的,想要擄掠侵占她的念頭不斷加劇,理智在這時與邪念動起了幹戈。
此刻的易行非常明白自己的病态。
他心裡矛盾至極,明明很想擁有,卻知道這會兒是不對的時機;
然而,現下他好不容易親手抱住了懸于高空的月亮,便又不舍得生生推開她……
可注意到懷裡的公主越發不安分,甚至要開始探尋他身上的其他不可說的領域,易行長歎了一口氣,終是無奈的單手撐起緊閉的蚌殼,另外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
帶着人魚王裔徜徉在珊瑚叢和綿密絲滑的海水裡,易行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越來越多的目光正定在他懷裡的人魚王裔身上。
路過的水母群們恭恭敬敬地噴灑着觸須,祝賀這位人魚王裔成年。
【公主……】
【公主……解酒藥來了……】
【咦,奇怪?公主喝醉酒,這會兒去哪裡了,秋千也沒了影子……】米娜端着解酒藥,身後的幾個侍女人魚更是不解地彼此交換了眼神。
而此刻,米娜身後的另外一面的珊瑚堆砌而成的嶙峋壁上,正傳來極為細微又讓人不住臉紅心跳的輕吮聲。
白皙柔軟的雙腕被一隻有力寬厚的大掌圈住,繼而毫不猶豫地将人摁在了珊瑚壁上。
原本隻打算淺嘗辄止,好驅散日夜來他心裡的陰暗詭谲,不料,隻是雙唇相接,他的心便要激動得穿破胸膛,蹦跶而出。
沉重的。
不可為外人說的。
陰暗潮濕的偏執和侵占欲,正在瘋狂地膨脹,宛如一座沉寂在海裡的活火山,時機條件到位,徹底爆發。
一發不可收拾。
【公主……】
【奇怪,公主喝醉了方才不是遊幾步就喊累,怎麼這會兒跑得這樣快了?】
藏匿在假山的吻被易行兀自一遍遍地加深,濃烈的情慾逐漸滋長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公主,我……】
人魚王裔因着親昵難耐得掉落的眼淚——幻化成光澤極為罕見的珍珠。
一顆顆,被易行敏捷地盡數接住。
裙擺輕褪下……
……
……
一管修長的指骨靈活地彎曲着,被發覺的新鮮貝殼蓦地開了口,紅中泛着粉意的圓小珍珠被微微撥動,越發透着灼熱的光澤,神秘莫測,卻又誘得人忍不住再進一步窺視……
茂盛得绯紅的珊瑚群一排排的,深紮在松軟的沙土之中,牢牢地在水波中聳立着,胭紅的細緻末梢更是有條不紊地緊密地交織着,逐漸發出簌簌的聲響,不斷地卷皺了一遍遍的水紋。
枝桠更是慢條斯理地輕擡,試圖捋平愈發濃豔的紅褶,好進一步探尋幽暗的入口,以挖掘到更具備價值的寶藏。
“嘩啦啦……”
海水灌入珊瑚假山顯露的窟窿,一陣一陣,絲毫不肯懈怠。
直到擠出更多的壯闊的風景,才堪堪恢複短暫的平靜。
但,也隻是稍整旗鼓,領頭的紅珊瑚肩負重任,面對如此艱巨的尋寶任務,自當義不容辭,蓄勢待發。
隻待其一聲令下,其餘的便會齊心協力地奔赴戰場。
周旁的海草随之起舞,驅趕着附近白得幾乎透明的水母,試圖極力遮掩此刻深陷陰影的秘事。
“唔……”人魚王裔依靠在他懷裡,眼角的淚意越發滾動得洶湧……
兩隻海豚遠遠地環遊着這片茂密的珊瑚林,暗暗下定決心,争取不讓任何魚群靠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