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腳步聲停在桌前,女人沒擡頭,餘光瞄見面前擋着一個人。
她習以為常道:“先去繳費。”
說完她把心思重新放回虛拟機上,卻沒聽見腳步聲。
還沒走?
女人下意識皺起眉,擡頭對上一雙冷漠的雙眼。
“你還記得我?”控夏倚在牆上,看對面的女人。
“印象深刻。”女人說。
她脫掉自己的手套,把自己的雙手放在水流下,任由急湍的水流沖刷自己的雙手。
控夏注意到她手上的傷口,涼水正打在傷口上。
女人好像習慣了,沖幹淨後便在烘幹機下烘幹自己的手,随即重新戴上手套。
“這次來是因為什麼?”她重新坐下來,舉着雙手,擡眼看控夏:“是又受傷了?……還是要查什麼。”
控夏挑挑眉。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效率。
“兩天前,一個背部有不明撕裂傷口的小男孩上門求治,你給他看了。”控夏簡明道,“當時的診治結果是什麼?”
女人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既然你已經知道這麼多細節,那應該也清楚,我并沒有為他的傷口做出有效的醫治。”
控夏搖頭:“我要看你當時的診治檔案,包括你對傷口的初步分析,以及做出的可能緻使其受傷的原因分析。”
“患者的就診病曆不是可以随便拿出來看的東西。”女人說:“如果你這次的目的是這個,那恕我不能幫你,請回吧。”
“你要什麼?”控夏問。
女人沒說話。
半晌,她放在桌上的手被一枚器具輕輕觸過,手上覆的手套立馬崩開,露出底下好像永遠也無法愈合的傷口。
“上次有人來找你讨要資料,你沒給,導緻雙手留下了這些細小密集的傷口,無時無刻都籠罩在漫長又磨人的痛意中。”控夏按一下手腕,那枚齒輪狀的暗器立馬順着鍊子收回來,“——這次呢?”
“猜猜會有什麼後果?”
女人雙手暴露在空氣中,難以忍受的痛意立馬針紮似得籠上。
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顫抖着從自己身上又拿出一副新的手套,神色冷靜。
手套緊繃着,擠壓住手指手掌上每一處皮肉,幾乎都要勒到骨頭縫裡去。
窒息感暫且勝過痛意,女人手指交纏,說:“你要這份檔案做什麼?”
控夏輕吐一口氣,斂着眉眼,低聲道:“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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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第三批這麼快就出去了?!”程借景盯着那頭,驚詫道。
他旁邊站着沈禮聿,皺着眉看向那邊。
之前兩次都是半夜,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城’,怎麼這次這麼光明正大?
旁邊甚至站了好些平民圍觀。
很快,沈禮聿就知道為什麼了。
從偌大的飛行器上下來好些人,但無一例外,從長官到‘出城’人選裡,每個人都穿着特别的制服。
……這次出城的人是保衛軍裡挑出來的?
“不愧是保衛軍,居然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以為上次聯盟說的出城隻是随便給我們畫畫大餅,居然這麼快第一批就準備好了?!”
“那可是聯盟啊!我也想出城玩玩,不知道城外有什麼。”
“說不定以後就發展成産業鍊了——甚至這層屏障都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