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
可是有河蚌又能如何?難不成裡面有大珍珠嗎?
申元心裡笑話自己異想天開。
而申雨卻是雀躍起來,“鲲寶兒,這是不是會有珍珠的河蚌?”
“嗯!”鲲寶兒煞有其事地點頭。他方才可是感受到裡面有珠子的呢。就是不曉得大小。“哥哥,姐姐,我們快走,别讓人看到!”
要是被人發現了,不知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申元也開始期待起來,抱着大河蚌,帶着弟弟妹妹鑽進河邊的樹叢裡。
不一會,樹叢裡傳出了一陣驚呼聲,其中似乎還夾雜着清脆的歡笑聲,隐隐約約的好像在說什麼,“真的”“這就是珍珠?”“我們家有救了!”
不一會兒,鲲寶兒拖着一叢幹樹枝走出來,随後就是申雨,也是拖着一叢幹樹枝。這些拖回去了,晚上就能用來燒水煮飯了。
最後的是申元,抱着一個草團,看起來就像是無數的野菜捆作一團的。
方才還是鲲寶兒提醒說,将那個有着巨大河蚌肉的河蚌包裹起來,這樣就不會讓人看到他們撿到河蚌,從而聯想到他們可能拿到珍珠。
如此後面可就能減免不少被觊觎的麻煩。
申元與申雨都是聰慧的孩子,被鲲寶兒這麼一提醒,自然就知曉其中利弊。
當時申元心裡那是既高興又自卑——高興是因為自家弟弟自從被沈修禮吓暈過一次後,似乎更加的聰敏機智,而自卑,僅僅是因為自己想得不夠弟弟那般周到,慚愧于自己沒有做到兄長的之責。
鲲寶兒聽他沒有動靜,回頭小嘴叭叭的喊:“哥哥快些呀。你抱的又沒有寶貝,那麼小心做什麼?”珍珠可就在他懷裡的小兜裡呢。這麼寶貴的東西,自然是小神獸守護最為妥當的了。
申元也是忍不住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是呢,就叫我抱着這些沒用的。你挑着好的帶着了。”
“可是哥哥,河蚌肉也是好東西呀,煮熟了也是極好吃的。村裡的孩子們要是撿着這個了,可不得高興瘋了?”申雨在一邊很是疑惑。别說村裡别的孩子,就是他們家,已經大半年沒有吃肉了。平常就是撈點小魚吃,半斤以上的大魚都賣了換錢,為了省錢,父母幾乎不在鎮上買肉的,多是買些糧食。
申元哪裡好意思說自己為何這般,隻能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就催着他們快走,“不是說回家讓爹娘看看嗎?他們見了肯定高興。”
聽到這裡,鲲寶兒也不等哥哥姐姐了,一騎絕塵往家裡跑過去。
可憐天氣幹燥,腳下的路塵土極厚,人在上面跑兩步,都能揚起無數塵土,更别說後面拖着一叢的樹枝當掃把,掃起來無數的塵沙。
申雨覺得好玩,尖叫一聲後,便捂着嘴也拖着樹枝追趕鲲寶兒。
“哎~别”跑啊!“一把掃把”掃塵土就算了,還多“一把”?今晚他是吃不了一點飯了,吃“土”就飽了。
村裡的人喊不住鲲寶兒與申雨,就抓着後面一臉嫌棄的申元,問鲲寶兒剛剛說他撿到什麼寶貝?
申元知曉那個提醒自己的弟弟,定不會說漏了消息,定是眼前的人詐自己,便無奈地說道:“哪裡有什麼寶貝?不過是撿着一些不錯的野菜。”說着他還低着頭抹了一下眼淚,“對了,二叔,你們明天進山嗎?我想跟着你們一同進去,不說撿着什麼山珍野味,但是能砍一些直溜的幹柴,也能賣得一些銅闆還債。”
“唉,你們家的事,我們也曉得了。隻是我們家家都難,正好前些日子用了銀子,沒法挪一些給你們。哎,進山去砍柴賣也是一條出路。”
“是啊。幸虧那遠處到深山不是哪個富貴人家的,不然我可就連柴都砍不了。”
又扯了好些話,兩人才分開。
分開後,那人是扯扯嘴角,很是不滿意的模樣。而申元也好不到哪裡去,臉都挂起來了。
哼,若不是母親與弟弟兩年前就開始生病了,都緊着銀子花銷,家裡哪裡會變成如今這般落魄?自家順利的時候,哪個人上門來,父母沒有救助過?如今自家有點困難的,多少人全都躲得遠遠的。
不過他們害怕沈家權勢,當時躲起來,他并不生氣。隻是事後,這些人還是縮着不敢露面,唯恐父母問他們借銀子,就叫人不舒服。
也罷了,人心難測。能有一小戳的人願意幫自己,已算是極大的幸運了,不敢奢求太多。但是,哼,以後等自己起來後,那些小人都别想來沾光!
申元回到家的時候,鲲寶兒與申雨早已到家一刻鐘,已将他們最大的收獲一一告知了父母。也不知他們此時說到了什麼,歡騰的笑聲沖破破舊的木門傳了出來。
最誇張的就是鲲寶兒的笑聲了,“嘎嘎嘎,是我眼睛最尖了。若是叫哥哥在前頭領路,我們肯定會錯過那裡,就什麼都沒有了!”
“好好好,今天我們的大功臣是鲲寶兒,晚上就多吃一塊河蚌肉。” 申母很是溫柔地說道。
“好哦~我要多吃一塊兒。哥哥就少吃一塊兒吧。看他磨磨蹭蹭的,待會别把河蚌肉給丢了。”鲲寶兒頗為不滿呢。他都回來好久了,哥哥怎麼還不見人影?
“我把你丢了,都不能丢了這個的。”申元很是無奈。
“事實正是如此。哥哥都跟丢我了。”鲲寶兒左右看了看,“咦?大舅舅跟表哥呢?”
申母歎息一聲,摸着鲲寶兒的小腦袋道:“你大舅跟你表哥原以為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先回去了。早知道我家鲲寶兒運氣這般好,就該留他們等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