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把倒地的全部包在一個泡泡似的囚籠裡像是牽氣球一樣牽在手裡。其餘兩人則是在房間内找尋艾伯特的線索,不過除了一些半成品的扳手還有熱力夢成的使用說明什麼也沒發現。兩人找尋之餘,都在思考着剛剛發生的事。顯然,剛才的情況就連朝夕相處的聖銅也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雖然很誇張,但是也很合理,白卞作為特級研究員能夠擁有一定的自衛武器其實并不算僭越,隻是雖然不記得剛剛到底看到了什麼,但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卻依舊存在。如果她是使用的入夢元素,自己不應該會如此驚異的,可不管怎麼問,白博士都不願再多說了。
而厄玲這邊,她也一樣不記得了,甚至失憶症要更嚴重一點,如果不是夏洛特悄悄問起,自己竟然都快忘了母親居然出手了,但是記憶的恢複也就到此為止,腦海裡就像是有一堵高牆,遮蔽了真相。
“白博士,剛剛您到底做了什麼?有必要瞞着我們嗎?這種新的技術應該能夠更好的造福人類吧。”小駱駝很苦惱,希鬥讓自己過來看着,可是現在自己都親眼看到了重要情報卻都想不起來,她一定要問個究竟才行。
“我說了很多次了小家夥,不是我不想說,你都親眼看過了不也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嗎?”白卞還是笑呵呵的,并沒有責怪她一直纏着自己。
“難道連報告或命名都做不到嗎?怎麼會有這樣的存在?”夏洛特難以置信,這種存在完全不屬于現實······嗎?如果看過之後轉眼之際就會遺忘,如果這種東西存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因為會被遺忘所以哪怕就在眼前也不會感覺到它存在,但這不妨礙它待在那裡。
“那您為什麼能,看見?”夏洛特不理解,特級甚至沒有安裝計算核心,可為什麼她僅靠一個老舊的量子計算機就能穩居高位,曆經幾個時代竟然無一人能夠接替她。這種存在難道就是原因嗎?
“小駱駝,如果你硬是要一份報告來交差的話,那我可以和你簡單說說,你能記得這些是因為我使用的是由水分子異化而來的低純度的失名水分子,所以你們才能看見它一段時間。”
“低純度失名水分子?這是一種新型材料嗎?唉?等等!低純度什麼水?低純度什麼?什麼什麼?你剛剛使用的是什麼來着?我,我怎麼?”夏洛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着白卞,就隻是一句話的功夫,她就全部忘記了。“您再說一下,這次我把它記下來。”
可是白卞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離開了,剩下她一人在原地彷徨。
這就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永遠無法被人知道的秘密,哪怕她對全世界開誠布公,人們對于這件事情也會扭頭就忘,隻會記得她曾經說了什麼。
這不是什麼超能力,她也僅僅是個普通人,隻不過能夠比其他人多記得一件事情罷了。她手表内置的元素控制器控制的不是夢末元素,而是這種物質,僅此而已。拿之前的長釘來舉例,這種物質十分特殊,表面看似和常見的自然界物質相似,但實際上它的每一處都是以極密集的線紋排布的,這種紋理會潛意識地影響看到它的人,類似于被動的催眠。誠然,尚未看到它的人可以從報告,數據,文字描述中知曉它的存在,然而一旦看到它,哪怕隻是照片,就會被這種遺忘永遠地糾纏,雖然除此以外也不會對生活有什麼影響罷了。這就是白卞潛心多年研究的成果,水依舊是水,隻不過紋理被重新編輯了而已。這就是可以保持絕對秘密的物質,自從白博士第一次與希鬥見面後,收到他獨特的保密措施的啟發,她就開始研究這個東西了,沒人知道她花了多長時間,因為除了她自己以外見過這個的人都忘記了。
她稱呼這種技術為“失名化”工藝,是獨屬于她的技術,永遠都隻有她能夠使用。夢末的不世天才,也是整個文明史上絕無僅有的傳說,不僅僅是發明了夢末元素的測定法,控制法以及失名化工藝這些創舉,她所知的秘密要遠比這多的多,就好像她不是人類一樣,沒人知道她是師從何處,如果翻查她的履曆就會發現年輕時候的求學經曆也不過和大多數人一樣平凡,可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所謂天才所能與之相稱的了。白卞這人就好像海中的冰山,所展露給世人的隻是那小小的一角,而她似乎也認為這便足夠了。
而今她的失名化工藝法,若非小駱駝不肯罷休地追問白卞也絕不會主動去給别人展示。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隻是看到小厄玲為了自己受委屈的模樣心有不忍,所以才想展露一下自己的能力,隻是想告訴她不要為了自己活得太累,她還沒有弱小到需要一個孩子來保護她。
不世天才,她真的像這一代人一樣嗎?我的意思是,像他們一樣讀書學習,然後展露自己的能力?恐怕真相并非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