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件事就引來了大量關注,人們對于這種情況有着諸多猜測。而其始作俑者卻消失不見。
暴雨傾盆落下,像是為工藝區的無辜死難者洗刷冤屈。有關部門瘋了一樣地追查兇手,紛紛表示一定要對此事追責到底。
沒人敢在如此規模的事故中擔責,所有與此事有着任何蛛絲馬迹的人在被問及此事時都如實交代。
根據聯合專案組共同分析,立方中央的位置應該就是事故的爆發點,那裡原本是一條小胡同,之後案情就沒有任何進展了。
社會部這邊,部長為此心緒不甯,他總感覺這件事隐隐約約和那個助理研究員有關。但同行的天衛無一生還,他對此也就一無所知。
研究部這裡,與厄玲失去聯系的白卞心急如焚,她心中不好的猜想越來越真實。而瑟都不論是公開的還是私下裡都勸她放寬心并且表示自己一定會把厄玲找回來的。
工藝區幫派這邊,哦不對,工藝區已經沒有活人了。
誰能為這些無辜的死者負責?肆意宣洩不加遏止的暴力,最後就會變成這樣。
枉死者的親人連魂靈這樣的聊以慰藉之物都沒有,這是艾琳厄玲洗不脫的罪。哪怕這裡隻是玲鏡内的世界,哪怕這隻是一場幻夢。
最近夢成塔周邊的各類異動的頻率都大大降低了,也許那條毒蛇感覺到了危險,想要再次藏在陰影之中,但他的尾巴已經被獵人盯上了。
暴雨傾盆,立方之中連鬼嚎聲都不曾會有。在它的周邊,心驚膽戰的人們聚集在一起為消失的人們祈福。
衆人就這樣淋着雨,沉默着,許許多多的老式熒光燈籠在雨中搖曳着想要為亡者指路,可這立方之中隻有空無。
萬千燈火中,有這麼一點,持燈者身穿黑色鬥篷,幾乎融入在這暴風雨之夜中。
燈籠放在地上,那人跪了下來對着這塊空間磕了三下頭,之後起身消失在雨幕之中,此夜,唯有燈火閃爍不滅。
······
維利亞剛從審訊室走出,手下四名天衛莫名消失,還是在立方之中執行任務時失聯,他對此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辦公大樓的一個偏僻拐角,他剛将卷宗入庫,回辦公室時路過此地。心神不甯的他沒有察覺到,四周的燈光突然變暗熄滅。當他注意到時,已經太遲了。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有什麼尖銳又冰涼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他感覺不妙。
“不要出聲,我問你答,是就點頭,否就搖頭。”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毫無感情的話語仿佛一台機器。維利亞汗毛倒豎,這可是社會本部,怎麼會有人在這裡舉着武器威脅自己?出于恐懼,維利亞點了點頭。
“三天前有四名天衛接到任務前往鳥市工藝區,是你指派的任務?”
他點了點頭。
“任務目标是回收蘭斯洛特手上的工藝品并且順道除掉知情人?”
“你,你怎麼知道,不對!你是那個研究員?”維利亞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恐懼爬上脊椎,他以為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人包括那批丢失的工藝品以及裡面的名單都已經被突然出現的立方體消解了。但若是有知情人活下來,那麼,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元兇。
“你,你自首吧,那個立方體是你的傑作吧,死了那麼多人,你還敢在本部大搖大擺地亂晃嗎?”
“呵,别和我說廢話,誰給你派發的任務?”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點跑吧,我不會舉報你的,但你若是在這裡再多留我一會兒,你肯定走不脫的。”維利亞半是警告半是哀求。
“你不說也行,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誰擋我的路都不行。”
“你冷靜一點,事情還沒到這一步,隻要你——”
話未說完,他再也發不出聲了,鮮血從喉管湧出,他倒在地上拼命地想要呼吸,可是于事無補,最後他悄悄地離開了人世。
還不清的罪,那便不還了,将我推到這一步的這一切的起因,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