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卞知曉厄玲很久以後才能明白的道理,厄玲卻能知曉白卞眼中未來于現在所埋下的伏筆。
但這種事情,她并不明白如何去用言語表達出來,也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我知道,但我不能說,也不敢說。”厄玲搖了搖頭,“眼下隻需要專注于處理掉她就可以了。”
然而她并沒有把話說完。
如果我們再嘗試一次,真的可以阻止這場浩劫嗎?又或者直到現在,我們仍舊無力抵抗,一切仍舊為時尚早。厄玲知道白卞所不知道事情,白卞也同樣如此。
直到現在,厄玲仍然認為解決這場終末浩劫的答卷就是夢末元素。她也一直在緻力于開發這幾乎無窮用途的自然瑰寶。
但白卞确實賭對了,災厄來自于畸形的價值觀念,衡量文明的不僅僅是科技水平,藝術也同樣重要。對于文明的考量方法越是偏激,随之而來的災厄越是強大。
正如它第一次覆滅前文明時,十部外派裡最危險的戰鬥也隻是與黑化級别的狂想症患者交鋒。
在玲鏡之中它第二次來到時,卻已經掌握了部分白化級别的構築能力了。好在這不過是玲鏡之内罷了,可誰又能保證在後世代的未來,它不會再次回來呢?
不過眼下這個黯鏡白卞才是最要緊的問題,她們真的能夠和她抗衡嗎?
黯鏡白卞一擡手,面前的現實發生了折疊,盡管厄玲已經拉開了距離,可她隻是通過因為局部強引力而折疊的空間一拳就又打在了厄玲的身上。兵貴神速,而神速的效果不一定要從自己身上達成。
不論厄玲怎麼後退,二者之間的空間始終在一次次折疊之後變得近在咫尺,僅僅隻是一拳又一拳的小拳頭,卻揍的厄玲身上都快出現光暈了。
直到白卞出手,她手上的那塊表并不受到強磁場的幹擾,它對于夢末元素的控制依賴的并非電磁波,而是引力波,這是一種更困難的控制法,不過這也意味着它有更多的可能性。
氤氲的金色霧霭發生變化,它們籠罩在厄玲周圍保護她,厄玲喚出秘銀花槍,金霧凝實為槍纓與槍身花紋。說來神奇,變化後的花槍不再回應厄玲的控制器,僅僅隻是一柄長槍,不過在面對黯鏡白卞時卻意外地沒有再被崩斷。
不止如此,厄玲反向利用被折疊的空間,一槍朝着對方掃去,金色長纓像是脫落一般,随着揮舞而飄揚,黯鏡白卞早有防備僅僅隻是被槍尖在身體上劃下一道,然而緊随其後的長纓像是有生命一般,如同荊鞭狠狠地抽在了她格擋的手腕上,并且纏繞其上。
厄玲一挑長槍,黯鏡白卞的手臂也就被順勢擡起,那長纓好像無法切斷一般,厄玲向身後一點,她竟然差點被拉倒在地,這種被人捉弄的感覺令她不爽到了極點,盡管她煩躁無比出力抗衡,可這正應了白卞的心意,長纓纖細勒在手腕上,竟出現斑斑血痕。不止如此,随着白卞心念一動,手臂上的長纓變得更加纖細,甚至有些銳利了。
随着她拔河一般地想要向身後甩手掙脫,皮肉一下子被劃開了,黑色血液噴出染黑了纖細的金絲。
割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