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黯鏡白卞又來了興趣,一隻手托着頭饒有興緻地看着兩人,“你們誰走誰留呢?抛開現實不談,假如說留下的那個人會永遠消失,你們又會怎樣做呢?”她帶着一臉壞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是啊,也是多虧了發達的科學,能夠做到記憶的保存和轉移,若非如此,兩人又要讓誰留下呢?
“她離開,我留下。”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黯鏡的白卞翻了個白眼,“我就多餘問,都不想走幹脆一起留在這裡吧。”
突然,白卞愣了愣像是在發呆,良久她改口道,“要不還是讓小厄玲留下吧。”
厄玲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然後她才想起來,母親似乎一直在隐藏着什麼東西,如果進行記憶傳輸的話,或許可以一探究竟?
“額,那個······”厄玲剛想開口。
黯鏡的白卞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搞什麼啊?你們剛才不會都是裝的吧?又不會真的死掉,真夠虛僞的。”
兩人瞪了她一眼,她也識趣地轉移了話題,“抱歉嘛,我就這點毛病,但是說真的兩位能不能也救救我?就再把我扔回到黯鏡就可以了,發發慈悲好嘛,我錯了還不行嘛。小厄玲是你把我拉過來幫你化解尴尬的,不需要了就打算把我丢在一邊嗎?”
厄玲連看都懶得看她,在她心裡這個家夥和當時在夢成塔内構建的那個污染海洋的外國首領沒啥區别,本來黯鏡世界就沒有白卞這号人,又或者說尚未出現,所以她回不回去自然也無所謂。
最終商量的結果,還是将一切都托付給了白卞,其餘兩位無論願不願意都必須貢獻出來自身占有的能量和質量。
準備就緒後,厄玲揮手與母親告别,而後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她便消失不見。
······
艾琳厄玲睜開雙眼,手裡仍舊死死地握着玲鏡,環顧四周隻剩下一個空曠的休息室。
這裡是黯鏡。
她回來了。
低頭看向鏡中,那位厄玲已經再次蘇醒,隻不過她似乎失憶了,又或者說回到了剛誕生時的狀态。
厄玲想起來了,自己先前是消失了,但是記憶卻已經歸還給了外界,似乎是在最後那一刻她想起了使用玲鏡時的注意事項,于是提前把記憶備份了。
果然如此,在她消失之後,玲鏡内外不再對等,記憶傳輸也就被阻隔了。而白卞得到的記憶,隻是停留在一開始鏡外的厄玲觀察前的那一份,也就是玲鏡裡的計算核心最開始的儲存的數據。
好吧,簡單來說,鏡中世界的厄玲失憶了,但是好消息是她們克服了災厄,白卞的命運真的改變了。
又或者?
原本她們的命運,并非是生離死别,而是到了某一刻二人注定分離?
白卞活了下來,但厄玲卻失去了一切記憶。這與厄玲在大災難後重新構築一個白卞用以自我安慰這種情況表觀上并沒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二人是否逃脫了既定的命運?
不能确定,但至少她們曾經都為了與其抗衡而拼盡了一切,最終二人都得以度過災厄。
希望這種結果不算是辜負她們吧。
······
厄玲關閉了玲鏡,站起身想要活動活動,對于她自己而言,與母親團圓的美夢最終還是結束了。隻不過她現在似乎成熟了很多,面對夢醒時分的苦痛,她并沒有再表現出過多的悲傷。
回到了夢成塔内,晴天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而黯鏡的厄玲正用自寫筆滔滔不絕地書寫着各種複雜的公式與計算數據。看到厄玲的那一刻,她短暫地停了下來,打了個招呼。
“回來了?”
厄玲點點頭,“出了點意外,這次的旅行讓人有些不爽。”
“沒關系,那串坐标組我已經記下來了,随時都可以再回去。”她頓了頓,“不過,如果你要是想講一講都經曆了什麼,我是很樂意聽的。”
“算了吧。”她擺了擺手,“計算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