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海洋算嗎?還有局部戰争,新人類的曆史有多久了?五千年?你們才剛剛脫離愚昧無知,進步的速度有些慢了,而且為什麼會存在國家這樣的制度?彼此之間像是被圍欄圍了起來,不共享知識和技術,怎麼才能快速發展?”
“額,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但至少我們國家在這方面做的不錯,奈何總有一些反對文明進步的勢力,我們也不得不以安全為先。”
“可以理解,但我不會幫忙的,這是你們的問題。”厄玲語氣平淡,似乎對此滿不在乎。“這些雜質最後都會被剔除的,最好是由你們來動手,畢竟我接觸新世代的時間不長,我難以分辨出來這些東西。”
“你會等我們多久?”晴天停下腳步看着厄玲的背影。
“晴天。”厄玲也停了下來,“你在害怕嗎?”她背對着自己,晴天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她的聲音卻是冷冰冰的,或許少女這時才突然醒悟,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因為最近跟晴天過于親密導緻最終疏忽了彼此的距離感,在無意間竟然袒露了自己的内心。
“你對我感到恐懼?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一直都無所畏懼的你現在居然會害怕我?就僅僅因為我那無法決定的存在?”少女語氣低沉,似乎夾帶着一絲委屈,“難道這是我的選擇嗎?我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的了,希鬥剝奪了我本應擁有的意義,将這無法推卸的重擔壓在我的身上。”
······
我還記得他那時的話。
“艾琳厄玲,你是研究部的最終成果,一個純粹的夢末元素生命體。你的任務隻有一個,你存在的價值也僅僅隻是如此,成為火種,或是火災。”
周圍的世界一直冰冷無比,漆黑無光,在實驗室的玻璃罐中我一直在沉睡,直到那一場争論将我吵醒。
我睜眼看去,兩人正在為我的誕生而互相指責。
“白博士,我說過的吧,她隻是一件高度智能的工具,不要在她身上浪費不必要的精力,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不是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廢物化模塊現在整合在核心裡,你知道我們沒有資源再創造一個同樣的Ai了。”
“你從一開始就錯了,為什麼這件事情不告訴我?若不是我偶然察覺,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偶然?白博士,你可不像是偶然發現的,聖銅裡不可能有叛徒,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如果你真的如他們推測的那樣能夠看到未來,那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們結果。”
“我······可是你欺騙在先,移除情感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着我?一台機器是不可能成為火種的,它隻會将新文明一遍又一遍地燒滅。艾琳厄玲她······”
“哦?你現在改口了,我們都叫她玲依這麼久了,到她誕生的時候你卻又自作主張改名了?按照你的想法要叫它什麼?這可不正常,白女士,你需要向我們解釋一下。”
······
“這個話題很無聊,白卞,她能承擔起火種的使命嗎?”希鬥冷漠地看着她,“答案是不能,它現在已經是個殘次品了,我會想辦法把它修好的。”
“火種,對一個女孩兒來說太過沉重了。”白卞止住了話題,反正自己的選擇也不需要其它人的理解,就讓話題到此結束吧。
······
我們共度生死,你怎麼能用我先天的卑劣來否定我後天的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