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辦公桌前,僅坐了伊凡和布洛克兩人,吉姆已經連續幾天隻在早晚的上下班時間來警局打一次卡,其餘時間都以“外務”為由待在外面。
伊凡自是清楚吉姆在調查馬裡奧·佩珀的事,但她有點拿不準布洛克是否知曉此事。
布洛克到底有沒有和菲什合作,還是說他也被菲什欺騙了?
伊凡左手托腮,右手拿筆,在紙上胡亂畫着。
“裡德。”
聽到自己的名字,伊凡看向布洛克,“嗯?”
哈維清了清嗓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吉姆有沒有和你說一些關于馬裡奧·佩珀的事?”
伊凡立刻猜到了布洛克真正想問的是什麼,她難得地打了回直球:“你其實是想問我知不知道佩珀被陷害這件事吧?”
哈維沒料到伊凡會這麼直白地将話挑明,他幹咳兩聲,“看來你是知道的,你也覺得佩珀是被陷害的嗎?”
“說實話我不确定,但蒙托利亞的态度似乎很笃定。”
哈維變得惱火,“那個瘋女人每天跟嗑藥似的亂咬,真搞不懂,你和吉姆怎麼會相信她說的話。”
布洛克的應激在伊凡看來更像是被戳破秘密後的惱羞成怒,她對布洛克的懷疑加深了。
伊凡旁敲側擊道:“也許菲什·穆尼欺騙了我們,她故意設了個局,想要借警察之手盡快了解此案?”
“菲什根本沒理由做這些。”
“不,她有。菲什是法爾科内的手下,如果是法爾科内殺害了韋恩夫婦,然後命令菲什找人背鍋呢?”
哈維不可思議,“等等,裡德,你怎麼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
“确切來說,這是吉姆的猜測。” 伊凡非常實誠地回道。
“我的上帝啊,你們兩個…”
哈維一時語塞,他喝了口茶,才道:“佩珀是我擊斃的沒錯,但功勞是我們三人共同享有,如果佩珀真是無辜的,輕則我們丢掉飯碗,重則…”
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哈維謹慎地掃了一眼警局的其他人,沒人注意這邊,他壓低聲音:“案子已經結了,裡德,聽我一句勸,别再想這件事了。”
伊凡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但布洛克的想法她卻不敢苟同,如果警察都在濫殺無辜,那麼正義又由誰來伸張?
哈維看出了伊凡不肯輕易罷休,他近乎恐吓地說道:“法爾科内可以說是掌握着哥譚的一方命脈,跟他對上無疑是以卵擊石,到時候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布洛克的話起了效果,伊凡的心顫了顫,她嘗過一次死亡的滋味,現在與她而言最怕的就是死。
吉姆是主角,無論他怎樣的堅持己見、各種作死,最後都會死裡逃生,而她一個小人物真的有能力和底氣去觸碰那些人的底線嗎?
……
周六,伊凡如約去了芭芭拉主辦的美術展。
憑票進入館内,伊凡看到芭芭拉正在和幾個人交談着什麼,她沒有上前打擾,而是獨自欣賞起牆壁上懸挂的畫作。
她沒什麼藝術細胞,走馬觀花地浏覽着,不知不覺中目光又移向了侃侃而談的芭芭拉身上。
伊凡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注意力總是輕而易舉地被芭芭拉全部吸引去。
或許是因為芭芭拉過于精緻美麗的外表,亦或是那一份她所缺乏的自信明豔令她心馳神往。
芭芭拉也看到了伊凡,她與幾位朋友又說幾句,便朝伊凡走去。
“嗨,裡德,很開心你能夠來。”芭芭拉笑着說道。
接着,她看了看門口,頗為失望,“吉姆還是不願意見我嗎?”
“不是,不是。”伊凡連連擺手,“我把票給他時,他說會盡量過來,但他最近在調查佩珀的事,可能會晚點兒。”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