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黃的手指長出尖指甲,嘴角不斷擴大,裂到了耳朵處,露出嘴巴裡的尖牙齒。
老太婆兩隻手扯下了窗戶,丢在一旁,碎了一地。
真是的,這房子遲早要被這些怪物拆爛。
木遲瞥了眼被老太婆丢碎的窗戶就收回目光,老太婆已經要爬進來。
沙發後的無臉男滿臉恐懼,這老太婆也太惡心了吧!
他不斷的往沙發後面縮,吃了這個女人可就不能吃他了哈。
老太婆的爪子先向木遲的正臉襲來,木遲向後退了一步,這這麼一來就攻擊臉呢。
手中的尖刀翻轉,木遲看準了老太婆的手臂,像削泥一樣把老太婆的前臂砍了下來。
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血水也汩汩往外冒着。
“啊啊啊啊啊—”老太婆被疼痛刺激得大叫,無臉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老太婆也太會叫了吧,比他聲音叫得還大。
木遲皺起眉頭看着地面嚎叫的老太婆,真是太吵了。
不過眨眼,老太婆停止了尖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面色滿是不可思議。
無臉男見叫聲停止了,才從沙發後面探出個腦袋。
就見木遲正蹲在老太婆的屍體旁邊,從老太婆的腦門上拔下一把尖刀,
刀上沾滿了鮮血,木遲有些厭惡的撇了撇嘴,随後從口袋裡摸出了帕子。
擦幹淨自己刀,木遲把帕子丢回了老太婆身上,蓋住她那不甘心的臉。
無臉男慢慢的從沙發後面挪了出來,“拘謹”的站在沙發邊。
剛才沒有被這女人一刀捅死還算他運氣好了吧。
木遲重新坐回沙發上,一眼就瞥見旁邊哆哆嗦嗦站着的無臉男。
“去,把那打掃幹淨。”
無臉男忙點點頭,向窗邊的“戰場”走去。
無臉男呼哧呼哧的舉着拖把打掃着地上的血迹。
真是的,打就打嘛,還把他的房子弄這麼髒,這血拖都拖不去。
木遲靜靜的看着無臉男在窗邊打掃衛生,眼神意味不明。
居然隻來了老太婆一個怪物,現在都沒有其他怪物靠近這個房子。
“這個小鎮的牧師住在哪裡?”
木遲突然出聲把無臉男吓了一大跳,握着拖把的黑手的抖了抖。
無臉男盯着木遲的臉,咽了咽口水,“最西邊的那個房子就是他的,門前挂着一個十字架。”
“希望我等會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把這裡修好了。”木遲臉上帶着笑,“關懷”的看向無臉男。
無臉男抱着拖把,隻能點頭,心裡卻不怎麼想了,女人,希望你不要再回來了!
木遲不管無臉男心裡的怎麼想的,扭開了門把手,徑直的走了出去。
“晚上還敢出去,真是不怕死。”無臉男望着木遲的背影,小聲嘀咕着,轉頭看着老太婆的屍體又犯了難。
窗戶也壞掉了,此時正往屋子裡冒着冷風。
*
夜晚的小鎮和白天的時候截然不同,到處刮着冷風,伴随着一些不知名的聲音。
木遲手插着兜,走在路上像在散步一樣。
不時身邊走過幾個拖着沉重步伐的人,但都像沒注意到木遲一樣,繼續往有着光亮的房子前移動。
木遲按着無臉男說的方向繼續走,周圍的怪物也越來越少,漸漸的路上隻剩下了木遲一個人的影子。
小鎮的最西邊隻有一棟房子,此時正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門口挂着一個十字架,木遲擡頭看着自己面前的十字架,摸了摸下巴。
就是這了。
“咚咚咚。”木遲敲了三下門就停下了動作。
房子裡的燈光閃爍了幾下,傳來一道警惕的聲音,“誰?”
木遲彎了彎嘴角,再次擡起手敲門。
“警長?”牧師的聲音再次從裡面傳來,他爬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牧師,是我呀!”
木遲開口把一門之隔的牧師吓了一跳,手裡的煤油燈險些都要提不穩了。
牧師穩住身子,“你,你大晚上不在自己房子裡待着,來找我幹什麼?”
他還是沒有給木遲開門,隔着門回應着木遲。
這老頭還挺警惕的,這都不開門,木遲站着門外,思索着怎麼才讓這老頭開門。
牧師說完繼續貼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可半天沒聽見一定聲音。
“嘭!”一道巨大的破碎聲響起。
木遲看了看被打碎的窗子,踏着玻璃的碎片走進了牧師的房子裡。
側頭就看見跌倒在門口的牧師,手裡的煤油燈此時也倒在了一邊。
“嗨!晚上好呀!”木遲揚起笑容,銀色的風衣随風飄動着。
牧師皺起眉頭盯着木遲,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她。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木遲踏着木地闆,一步步走向牧師,皮靴和木地闆碰撞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牧師有些害怕的看向面前的女子,響聲一步步敲打在他的心頭。
“你你你,你别過來!”牧師潔白的外袍此時都被弄上了灰塵。
木遲的确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狼狽的牧師。
果然牧師家也沒有挂紅眼石,木遲看向牧師家門口頂上空蕩蕩的地方。
“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牧師心跳得劇烈,“什麼騙你們?我沒有騙你們!”
木遲環抱着手臂,一副不相信牧師的樣子,“你可不要我逼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