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玩家一臉心如死灰的站在原地,似乎自己也沒想到這麼早居然就要下線了。
*
木遲獨自一人回到了住宿區,沿途還看見了漆黑一片的工廠。
剛拉開房門,木遲就感覺到不對勁,有人進來過呢。
她站在門口,沒有先進去,房間裡的感應燈自動亮起,照亮了整個屋子。
窗戶大大敞開,外面透進來的風吹動着窗簾,像一個白色女鬼在飄蕩。
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生物的身影。
木遲擡腳走了進去,腳步很輕,轉兩圈就看完了整個房間。
的确沒有看見人影,但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木遲連外套都沒有脫,直接躺在了床上,仰頭就和天花闆上的一雙黑色眼睛來了個四目相對。
空氣瞬間凝滞了幾秒,在木遲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馬上從床上翻了下來。
天花闆上的黑影直直撲向了白色的床上,調轉自己的黑色腦袋惡狠狠的盯着木遲。
床上的東西被一身黑袍包裹,唯一看得清的就是一雙圓溜溜的黑色大眼睛。
哪裡來的醜東西?
木遲握緊手中的刀,嘴角忍不住抽抽。
黑袍趴在床上沒有動,黑袍下卻伸出四隻觸手,在空中扭曲着向木遲靠近。
下一秒,黑袍痛苦的尖叫就在房間裡響起。
“啊——”
兩節被砍斷的觸手掉落在地上,因神經還未完全反應過來,還在地上扭動着。
木遲的刀上沒沾染上一點血迹,在她的手邊泛着銀光。
“就這點本事,就開始出來吓唬人了嗎?”不加掩飾的嘲笑聲在黑袍的耳邊響起。
黑袍圓溜溜的大眼睛不甘的看向木遲,剩餘的觸手伸回了黑袍當中。
眨眼間,黑袍看準了窗戶的位置,朝窗戶飛奔過去。
“啊——”又是一道尖叫聲,黑袍的身體橫在窗戶間,半截身子被挂在外面。
“你還想跑呢?”木遲拽住了黑袍的半邊身子,讓它懸空吊在窗戶邊。
“放開我!放開我!”清脆的聲音從窗戶外面傳來。
木遲微微挑眉,怎麼是個小孩的聲音。
“那你還敢跑嗎?”木遲稍微松了松手中的力氣,讓黑袍的身子往外又傾了傾。
黑袍見自己在往下垂,不安分的擺動身子,“不跑了,不跑了。”
從這摔下去它會死的,它還不想死呢,怎麼這麼倒黴輪到它來這個房間呢。
木遲微微一使力,就把黑袍從外面拽了進來,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嗚嗚嗚,我真倒黴——”黑袍一坐到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雙圓眼睛不停往外冒着淚水。
這東西還好意思哭呢,再說倒黴的不應該是她嘛。
木遲站在窗邊環抱手臂,靜靜看着黑袍哭。
黑袍一邊哭,一邊用餘光瞟向木遲,悄悄觀察着她的反應,卻隻看見一臉冷漠的木遲。
真是個無情的女人,黑袍的哭聲慢慢停了下來,瞪着自己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木遲。
“說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木遲的語調冰冷,不含一絲感情,她可不會對一個恐怖遊戲NPC産生什麼憐憫心理。
黑袍縮了縮身子,他感覺到面前的女人透露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我,我什麼都沒幹。”他語氣不自覺的軟了下去,扭動自己的黑色腦袋。
木遲眯了眯眼眸,要是直接強迫NPC的話,會不會有用呢?
她覺得可以試試。
黑袍看見泛着銀光的刀不斷向自己逼近,不自覺的往後退。
這女人要幹什麼呢!
刀尖撕裂布料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黑袍低頭就看見自己胸前的黑袍被割開了,還差一點點就要刺進他的身體了。
“我草,我草!”黑袍尖叫着往後靠在了床沿上。
木遲坦然的收回自己的刀,在手中翻轉了一圈,“再不說等會這刀可就不會這麼準了。”
黑袍真是欲哭無淚,為什麼會讓他遇見這個女人啊!
“我說,我說,是,是主任讓我們來的。”他的話說得斷斷續續,聲線中都透露出害怕。
主任?那個穿的像紫薯精的男人。
“是嗎,那就去當面問問主任吧,半夜派“人”來襲擊長官,也算工作失誤呢。”
木遲環抱手臂居高臨下的盯着黑袍,反正現在也睡不着,去給主任找點事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