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一片空蕩蕩,除了兩個矗立在那裡的大水箱,木遲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大風吹起木遲和白流光兩人的頭發和衣服,木遲感覺到自己快要看不清楚白流光的表情了。
“在哪呢?”木遲環視一圈,沒有看見孟婉的身影,開口說道。
周圍看不見人影,總不得在那水箱裡面了吧。
木遲的目光越過白流光,看向她身後的水箱。
“呵,她沒在水箱裡面。”白流光邊說邊往旁邊移了一步,遮住了木遲看水箱的視線。
木遲:“那就是被你吃了。”
這個地方的病人都吃人,院長帶頭吃人也說得過去。
白流光的表情呆滞了一瞬,斂下笑容,冷笑一聲,“我可沒有那樣的癖好,跟我過來吧。”
她轉身往天台邊緣走去,站立在邊緣處,往下看了看。
木遲也跟上白流光的腳步,走向天台邊緣,與白流光隔開了些距離,畢竟站在這裡,白流光想推她下去怎麼辦。
剛往下看去,木遲就看見了一灘鮮紅,一個扭曲的人落在鮮紅的中間,是孟婉。
白流光饒有興趣的看向木遲,似等待着木遲被吓到的場面,可惜并未出現。
木遲淡定的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原來孟醫生在這裡啊,難怪昨天晚上沒看見了呢。”
“你不知道她是什麼死的嗎?”白流光死死盯着木遲,似不想放過她的任何表情。
“還能怎麼死的,摔死的呗。”木遲攤攤手,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嘛。
白流光又冷冷的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看木遲,“那你回去上班吧,照顧好今天新來的病人。”
木遲也不再理會白流光,直接轉身出了天台。
她剛走會病房區,一個急匆匆的護士就往她的手裡塞了一本病曆本,“木醫生,該你查房了。”
護士急速的說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似怕在木遲身邊多呆一秒就會沾染病毒一樣。
木遲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翻開被強行塞入的病例本,第一頁就是柯莜竹的名字。
該去看看她的病人了呢。
剛走到病房外面,木遲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尖叫,帶着滿滿的不情願。
剛推開門,木遲就看見一個護士死死抓住柯莜竹的胳膊,而剛才的尖叫聲也是柯莜竹發出來的,柯莜竹整個人正龇牙咧嘴着。
同一個病房的杜木栖也正被一個護士按在床上不能動彈,隻能睜着眼睛看向柯莜竹。
柯莜竹看見木遲跟看見了救兵一樣,“木小姐!救命啊!”
病房内亂作一坨,木遲撇了撇嘴角,“你們在做什麼呢?”
聽見木遲的聲音,原抓住柯莜竹和杜木栖的兩個護士就松了松力氣,側過頭看向木遲。
“木醫生,這兩個病人突然犯病了,還不肯吃藥。”
“去你爹的!你才犯病了!”柯莜竹又大叫起來,對着護士不服氣道。
這精神還挺好,的确不像犯病的樣子,木遲夾着病例本,略帶笑意的看着被護士鉗制的兩人。
杜木栖在一旁神色複雜,似對柯莜竹的行為有些無奈。
“好了,你們出去吧,我來為她們檢查一下。”木遲看了一會後,才慢悠悠的對兩個護士開口。
兩個護士聽完木遲的話,才緩緩的松開柯莜竹和杜木栖的手。
柯莜竹唰的一下甩開護士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皺着眉頭,“什麼福院啊?簡直是來受苦的。”
護士頗為不滿的瞪了柯莜竹一眼,又奈何木遲這個“醫生”在旁邊,不好發作。
“請木醫生好好治治她們了。”護士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木遲,重重咬住了“好好治治”四個字。
木遲沒回答說話的話,真是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被木遲視線掃過的瞬間,護士覺得自己的背後莫名冒起一股冷風。
兩個護士很快就離開了病房,房間内又隻剩下三人。
“兩位病人好,我是負責檢查的醫生,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木遲翻開病曆本,按動一下黑筆,望向病床上剛回神的兩個人。
柯莜竹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似有些懷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先前認識的人了。
杜木栖先反應過來,接上了木遲的話,“除了剛才那兩個護士的行為,我們沒感覺到什麼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