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裡?”林月一邊觀察着木遲的表情,一邊留意着平闆上的數據變化。
木遲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回答上了林月,“在實驗室呢,不在夢裡哦。”
林月的表情不變,在平闆上記錄了下來,擡頭繼續發問,“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放在書上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着,木遲微笑着看着林月,“嗯~沒什麼感覺呢。”
“那你昨天看的書有趣嗎?”林月放下平闆,直視着木遲。
木遲斂下眼簾,似思考了一瞬,随後輕輕的開口,“黃蝴蝶預示死亡,持續四年的暴雨,一代代人重複的名字,還是挺有趣的呢。”
林月聽見木遲的回答點了點頭,“嗯,希望今天這本也能讓你感到有趣。”
“下一個問題,如果時間往前推兩百年,你覺得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林月提出問題,等着木遲的回答。
木遲歪了歪頭,彎了彎眼睛,“我覺得嗎?我覺得你們現在在做的這款遊戲會被我關閉呢。”
林月的表情停滞了一瞬,斂下笑容,“我有和你說過遊戲的事情嗎?”
“沒有嗎?那現在知道了呢。”木遲淡然的看着林月,表情沒有任何起伏。
林月拿着平闆的手也僵了僵,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向木遲,半響才開口,“...還記得你的第一道程序嗎?”
木遲歎了口氣,裝似無奈的開口,“阿月,我可不是接待員,我本來還是個人類呢。”
再次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林月已經快記不清楚後面她又說了什麼,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林月往品管部走去。
......
品管部。
幾個實驗員按着一個不停掙紮的接待員,臉上滿是焦急,一個實驗員忍不住大喊起來,“啊!林教授呢?!”
林月急匆匆的拿着平闆走了進去,看了看接待員的狀态,又點了點平闆,原本掙紮的接待員才慢慢平複下來,恢複了正常。
“呼—林教授您可算來了。”幾個實驗員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躺在金屬台上的接待員背上全身血迹,将金屬台染紅了不少,林月帶上手套,翻動了一下接待員,看了看她的傷勢。
“這是哪個副本的?”林月一邊檢查一邊問道。
站在一邊的實驗員連忙看了看一旁的數據,“是副本《逍遙小鎮》的,最近這個副本進出的玩家是最多的。”
“嗯,你們去忙吧,我檢查一下,等會通知你們來修補身體。”林月坐在圓凳上,對着一旁站着的幾個實驗員說道。
幾個實驗員點了點頭,“好,那林教授我們就走了。”
林月點了點頭,轉眼間實驗室就隻剩下林月一個人和金屬台上的接待員了。
“來吧,先連接一下組織吧,再看看副本中的經曆吧。”林月邊說邊帶上護目鏡,拿着鑷子和手術刀對着金屬台上的接待員下手。
兩個小時後,接待員背後的傷口被重新連接了起來,白色的組織裸露在肉色上面,林月放下手中的東西,揉了揉脖子。
“還沒走呢。”蘇雅拿着兩杯咖啡,用背推開了實驗室的門,将手中的一杯放在了林月的旁邊。
林月脫下手套,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嗯,這個接待員不太一樣,剛準備看看回放呢。”
蘇雅撐着一邊的櫃台上,點了點頭,“一起看吧,被打成這樣了,玩家還真的是狠啊。”
說罷,蘇雅就打開了一旁的屏幕,副本内的回放畫面出現在屏幕上。
回放畫面的是從接待員的視角展示的,屏幕上清楚的看見幾個兇神惡煞的玩家将接待員踩在地上,碾壓着接待員的四肢。
“哈哈哈,小娘們長得倒是好看。”一個臉上畫着刀疤的人眯了眯眼,俯視着接待員。
屏幕前的蘇雅和林月都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一臉複雜的看着屏幕。
看完整個回放的蘇雅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扶額歎氣,“真的是,不是真人都敢這麼糟蹋嗎?!”
林月關閉了屏幕,轉頭看着金屬台上的接待員滿是同情,“她不進副本了吧,帶去虛空訓練一下思維吧。”
蘇雅轉頭看向林月,也明白了林月的意思,“嗯,這樣也不錯。”
“那個孩子呢?不是腦死亡之後移植了我們的程序嗎?現在恢複的怎麼樣了?”蘇雅撐在櫃台上,朝林月開口說道。
林月回想起木遲的樣子,猶豫了幾秒才開口,“好像有點恢複過頭了,她現在似乎太聰明了,感覺程序已經突破我們現在給她設定的了。”
蘇雅驚訝的挑了挑眉,“突破程序?或許因為她本來就是人類吧,所以大腦潛能一下子被激發了吧。”
“...也有可能,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林月回想起木遲給她的那個答案。
“怎麼不算好事呢,隻要她對人類沒有惡意,程序突破是我們做了多久的事情啊?現在不就為了這一步嗎?”蘇雅越說越激動。
林月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或許木遲真的會是她們的希望,“...明天帶她也去虛空試試吧,說不定也能訓練一下其他接待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