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蕪行至窗前,突然施法令其沉睡。
她為寶钗把脈,不看不知,一看吓一跳,她的心脈竟與當日黛玉差不多。
“怪不得變得那麼多愁善感。”
蘅蕪順便讀取她的記憶,發現并未黑白無常的蹤迹。
“這怎麼可能?你不會真的犯了癔症吧?這可不得了,好吧,我來幫你。”
先前她吸取黛玉周身的憂愁,以為這些天被自己消解了,不曾想落到寶钗身上了。
手掌放到寶钗胸前,聚起靈力施法将憂絲盡數抽出,彙于掌心,變幻成一顆水晶球。
“唉!我怎麼都多沒想到你會被它所害,也是我害得你這般。”
寶钗的眼皮緩緩睜開,眼裡透露着迷茫。
這時忽然通體舒暢,身子輕了不少。
一段記憶忽然湧入腦中,她不由得驚呼一聲。
“這,這!”
“别這這這這的了,都是這東西害的,你看你,原本好好的,說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寶钗。”
蘅蕪伸手在她臉上點了一下,令她清醒些。
“那些真的莫名其妙,平時我絕不會這樣說,但是有一點,我不想連累你,但似乎一直在麻煩你。”
“又開始了,是不是清理不夠徹底?”
巴掌這就伸到寶钗面前。
她明白這人又在說笑了。
“徹底了,很徹底,真是的,我真是服了你了。對了,你可有去看看颦兒,她身子還沒好全,她是最愛憂心的性子。”
寶钗想起來自己有許多天沒見過林黛玉了,也不知道她目前身體如何了?
“何須我去?你抓緊時間休養,過段時日便能見着了,對了,這個夜明珠,我可有妙用,你要不猜猜看?”
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呃……裝着愁緒的夜明珠,你莫不是想整人?以你的性子斷然不會害人,也不會與人結怨,難道是我嫂子?”
寶钗思來想去,隻有近日的夏金桂才可能與她結怨。
“不錯,不過這于她無害,消停幾日罷了。你不是說要與我學道,且來吧。”
二人攜手坐于床間,盤腿而坐,掌心相對。
此時月光透過窗口映射進來,與微弱的燭光重合,兩人就這樣靜坐到天明。
蘅蕪在她安睡後才離開。
五行山她許久未曾回去,也該回去看看,左右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也礙不了什麼事。
如此想了她便做,化成一道青煙飛往五行山。
天初明,幾顆零碎的星星還在發揮餘熱。
天地之間,狂風常有,隻一瞬的功夫她就到了五行山。
她無意中瞥見那一頁揭帖,頁想到孔明的一紙婚書,胸中霎時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一下接着一下的,怪她當初自作聰明,無用功一場。
她放慢了速度,在山腰落腳。
可此時山中傳來煙火的味道,漫天的紙錢撒落下來。
附近傳來一陣哭聲。
蘅蕪立即變幻成老婦模樣。
向前走了幾步,遇到幾個穿着孝服的少年,正欲詢問,一看清他們的臉愣了一瞬。
“這……”
竟然是諸葛均一行人。
“奶奶,您迷路了嗎?我們為你指路。”
聲音有些哽咽,十分可憐。
“沒沒沒,我,我沒有迷路,小孩兒,你們哭什麼,到這山上來幹什麼來了?”
“我,我嫂子亡故,我大哥帶我們前來祭奠她,嗚嗚嗚嗚嗚嗚!”
滴滴晶瑩的淚挂在睫毛上。
她心裡大為觸動,心口越發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