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她上前敲門,半天無人回應,遂推門入内。
眼前乍現一抹白光,十分刺眼,下一刻便換了一個場景。
到了榮國府,這時府上一片素淨,哭喊聲不斷,似乎是有人病逝了。
蘅蕪心裡着急幹嘛跟着幾個丫鬟來到靈堂。
一貌美女子躺在棺材裡一動不動,下方有位老者哭得比别人還傷心些。
她以為這二人是老少結合,這時一個小厮擦抹一下臉頰的淚水說道:
“奶奶已經去了……”
小厮話還未說完賈珍哭得愈發厲害。
“我的好兒媳啊!嗚嗚嗚嗚嗚嗚……”
這一哭差點斷氣了。
蘅蕪趕忙掐算,知道真相時差點暈厥過去。
“這,唉!是個可憐的姑娘。”
她在棺材前蹲下,注視着女子蒼白的面容,淚痕似乎還殘留在臉上。
這時秦可卿魂魄從軀體裡爬出來,她滿眼熱淚地看向蘅蕪。
“你是來接我的嗎?”
面色更加蒼白,一開口便是深重的寒氣,顯然,秦可卿将她誤認為來索命的鬼差。
“我想救你,或許不是,我想救更多的人,你願意随我修煉嗎?”
“修煉?願意的。”
她人都已經死了,現在旁人讓她如何便如何吧。
蘅蕪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将其魂魄收入瓶中。
接着場景又變了,她尚榮國府裡,這下恢複了往日的繁榮,聯想到方才的事情,蘅蕪猜測,估計又有女子遭逢大難。
果不其然,她才走百二十步,見着一女子站在井上就要一躍而下。
她施法将其救起。
“姑娘何故想不開?”
“我沒有想不開,我沒有要勾引他啊!夫人想要我死,嗚嗚嗚嗚嗚嗚嗚!”
金钏坐在原地抱頭痛哭。
蘅蕪再次蔔算,腦袋一昏,這賈寶玉還幹過這等混賬事。
“唉!姑娘,人生來就不平等,損了一條性命其實毫無用處,害你之人亦不會愧疚半分,你可願意跟我走?至少能夠得到自由。”
“跟你走?你有辦法救我嗎?”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若非走投無路,金钏也不願用這種方法表達自己的清白。
“有法子,我一定救。”
說完,蘅蕪施法令井中多了一具屍體,日後此女算是自由身了。
世事無絕對,今日兩番救人一定是命數,無論在此幻境中遇到多少無辜之人,她一并救了。
日後加以教導,至少讓她們有自保能力,在亂世中不至于折損性命。
此舉有違天規,不過她顧不得這許多了。
“多謝姑娘垂憐。”
眼睛充盈着淚水,唇角蠕動不休,蘅蕪取出帕子幫她擦拭幹淨。
“别哭了,以後我會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你不用讨好他人,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我真的可以嗎?”
她自有記憶開始就在賈府裡面伺候了,真誠待她者,少之甚少。
金钏怎麼也沒想到寶玉竟然抛下她,讓她獨自承受王夫人的怒火。
“可以,你可以的,我會救你們的。”
她再次取出瓶子,讓金钏進去。
金钏雖然心有疑慮,但是還是進了。
“唉!”
她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這高門大戶之中到底藏匿了多少芳魂。
蘅蕪為先也有幾百年了,見識過多少人間疾苦。
宅院之内倒是從未關注過,隻知女子為人要比男子不易許多,不曾想委屈到這般境地了。
可歎她靈力低微,不能為普天下之女子謀福,能救一個算一個。
雙手合于身前,她施展召靈之術,召喚司命。
這個環境一定是司命所布,她一定要知道背後的秘辛。
突然一陣金光浮現眼前,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站在眼前。
“好久不見,蘅蕪君!”
兩隻手掌一起揚起來與她打招呼。
“許久不見,司命星君,你将我攝來此處作甚?”
語氣像是興師問罪的,司命擺擺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換作旁人定是會發火的。
“不是你自己進來的?蘅蕪,此事我可沒有逼迫你分毫啊!”
他背着手在原地踱步,然後施法變出一把折扇,得意洋洋地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