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來自執政官的捧殺,院長隻能全盤接受,一步三回頭地進入病房。
遊承予沉默地看着院長關上門,突然想到了什麼,快步離開了醫院。
唯一能讓現狀有所改變的,隻有國王一人了。
“承予,你很少提這麼過分的要求。”國王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這話是從遊承予的嘴裡說出來的。
遊承予自己也說不上來,畢竟這事來得太無厘頭了。
監察官是監督署的最高長官,宿序沒有這個職位名頭,但實際掌權人就是他。
這個名頭是王室的倔強,就是要讓宿序比其他長官低上一頭。
位卑而權重。
遊承予不知道國王的這一番謀算,國王一時間想責怪卻又不知道這氣該從哪裡開始發作。
繼續保持沉默。
遊承予久久沒聽到國王的回應,隻當是對方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王上,現在的監督署宿序上上下下管理得很好,可以封長官了。”
國王捂臉不說話,他哪是沒聽見,他是當聽不見。
偏偏遊承予被他教得好,他要和遊承予說這是明晃晃地針對,在遊承予心裡他的形象就崩塌了。
國王他真是有苦難言。
“那要是宿序不同意路從白回去呢?”盡管遊承予不說,好歹養這麼大,還是知道心底裡這點小九九的。
遊承予也沒否認,他對于宿序不同意還是有心裡準備的,毫無心理負擔地說:“不同意就不同意,可職位是真切的。”
國王見他這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就煩,敷衍了兩句就把遊承予趕出去了。
從國王的書房出來,就看見多瑞斯領着大群人跑過來。
“你還好嗎?”多瑞斯最先跑到遊承予面前,關心地問。
節目組的人緊随其後,肩上扛着拍攝機器。
見狀,遊承予皺起了眉頭,他不記得有拍攝王宮的行程,但現在的攝像頭無一不是在拍,問道:“這是在拍什麼?”
為首的一位面色尴尬,冷靜了片刻後回答:“今天原定的拍攝是在多瑞斯長官家裡,可是多瑞斯長官接到電話就跑過來了,我們隻能跟過來拍。”
言下之意,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兩天遊承予忙着處理關于路從白的事,接送和安頓好路家人,沒來得及跟進節目拍攝的進度,已經不知道在拍什麼了。
“第一期剪輯好了嗎?”遊承予清楚第一期播出時,他是要作為特邀嘉賓出席的。
對方搖了搖頭,他隻負責拍攝,剪輯是其他組來做的。
多瑞斯看他被無視了得徹底,就想說話吸引遊承予的注意力。
緊接着,在話說出口的前一秒,更靠近一側的手就被遊承予抓住了,感受到被很輕地碰了碰。
多瑞斯就當是在安撫他了。
非常自覺地安靜下來。
這麼一點時間,問剪輯的人也好了,說播出時間就在今晚。
遊承予聞言一愣,這不符合策劃和他說的安排,他不認為是副職失職沒把消息轉告他。
如此低級失誤,想不到副職會犯。
對方被遊承予問懵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晚上就要直播,結果兩個當事人連同拍攝組,最應該到場的人都沒通知到。
“取消直播了。”這一通電話打得也很快。
節目形式都變了,遊承予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宣傳署走一遍了。
這個念頭剛出,就聽多瑞斯輕聲說:“我和你一起。”
遊承予下意識懷疑多瑞斯,但多瑞斯的反應又不像是看透的樣子。
不過這确實隻是巧合,多瑞斯隻覺得這地方靠近國王書房,不能久待,而多瑞斯巴不得能和遊承予單獨待會兒,自然是遊承予去哪他跟去哪。
把節目組的送回去,遊承予邊走邊問:“你怎麼過來了?還這麼着急。”
多瑞斯那是全程跑過來的,節目組的其他人都沒跟上他,一馬當先跑得飛快。
“聽說你把國王惹生氣了,怕你應付不過來,擔心你難過。”當然,多瑞斯不會說自己從哪得來的消息。
難過嗎?
遊承予心裡這麼問自己。
不過沒得到答案,也沒想到去問。
宣傳署離王宮很近,隻是在王宮的不同方位,兩人步行前往。
署長早聽節目組說了,早早就在辦公室裡等着了。
“長官,您最近不是事忙嗎?怎麼還有空過來。”署長清楚人家來問罪的,想打個馬虎眼蒙混過關。
遊承予懶得和署長斡旋,質問他:“現在節目即将要播出了,連通知都不通知?”
署長擦了一把額頭那不存在的汗,決定動之以情:“長官,我也是想着您工作太忙,直播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不是必要的。”
“而且節目直播容易影響您在外的形象,對吧?”署長繼續勸說道。
這理由遊承予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内心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王上看過了嗎?”遊承予又問。
署長見遊承予是真不準備計較了,松了一口氣,又來了一個他能回答的,語調上揚:“王上看過了!他很滿意這個安排。”
遊承予總覺得這檔節目擡得太快了,雖說要解決前段時間的輿論,但就拍了幾天就準備播出。
太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