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壞事怎麼可以被人抓包呢。
她偷偷打開一道門縫,視線裡已經不再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一輪孤月懸在天空。
溫柔的月光落進棺材女的眼裡,樹枝上的骷髅頭桀桀桀地發出笑聲。
靈堂的白幔随風飄揚。
“呀,這是誰的葬禮?”棺材女道。
周圍一陣窸窣。
“哦,是大家的。”棺材女咯吱咯吱地笑。
她妖媚的眼睛盯住了院子中央被屍體追的男人。
屍體是她的母親,侯府夫人。
至于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哪的遠房親戚呢。
棺材女眯眼細看,登即一笑。
“是你呀,被怪怪詛咒的哥哥。”
她偷偷摸摸地從門縫裡偷溜出來,輕輕地掩下門。正想鑽入地底去那片混戰之中。
“噓。”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棺材女:!
她不敢置信地扭頭,崔就淵竟就在她的身邊。
什麼時候——
“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崔就淵拎着棺材女的脖子,一腳踏進角落。
周圍的骷髅頭打着顫,張大的嘴巴乖乖閉上。統一把眼眶移向别處。
崔就淵單手舉起棺材女,另一隻手的大拇指指尖劃破食指指腹。
血漫了出來。
他把那根手指湊過去,擡到棺材女眼前。
“來。”隻說了一個字。
棺材女卻驚恐地不行,拼命逃脫崔就淵的桎梏,嘴裡斷斷續續道:“不要……不要!”
府宅角落,女童尖細的聲音隐于樹木假山陰影之中。
須夷,又一盞燭火熄滅。
應南楓把樹枝壓在地上摩擦一輪,樹枝頂端被他磨成了一把尖刺。他定準時機,朝女人的心口猛地一刺!
管家銅鑼打響的那一刻,裹着白布的女人化成了一堆灰。
應南楓刺空了。
他穩當落地,見到院子那已不見管家身影,就扔掉樹枝。
樹枝直直插進旁邊的樹樁裡,震得大樹劇烈搖晃。上面吊着的小骷髅頭被氣流打得嘴巴都掉了一半。
他平淡地掃過幾個看熱鬧的玩家,沒理,往别處走了。
規則颠倒後,管家不認識怪怪。那些親眷,除那位當家夫人,都不曾有所動作。
崔就淵說沒有香燭庇佑,鬼怪容易上身。那麼方才和他對打的女人,是否被怪怪上身了?
應南楓回想自己打架時,那個女人嘴裡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麼。
“把孩子還給我……”
是怪怪嗎?
還是她死前肚子裡那個孩子?
還有崔就淵……
這人的任務和他們不一樣?跑哪去了?
可能是剛經曆了一場混戰,應南楓心裡一陣窩火。
燈否弦沒腦子但最起碼懂合作共赢,崔就淵藏一大堆事還打着合作的旗号。
崔就淵身上絕對不止那麼一點點線索,可就是不肯告訴應南楓。
正好,應南楓也不想跟狗一樣求人施舍。合作是個幌子,誰不是心懷鬼胎。他很早就知道,别人永遠沒有自己靠得住。
但同時,他也很奇怪。
明明崔就淵提供的線索沒有任何依據,為何自己毫不猶豫就信了?
這并不符合他的心理。
應南楓百思不得其解。
他輕微地晃了下腦袋,把這糟心事拍開。随即避開玩家,停在一間屋子的後門門口。
這就是管家說的,侯府夫人的卧房。
這間屋子很陰森,梁上屋脊打得小石像并不是神獸,而是烏鴉。
四處寸草不生,那些草根像是被無限汲取出了養分一般,枯黃蜷縮。
房門緊閉,裡面,妖風卷過房梁,發出陣陣哭嚎聲。
應南楓走到門前,看到門闆上刻滿了符咒。
這符咒他看不懂,更像是随便鬼畫符的。他想到最開始那個裝腔作勢的道士,心道這一家子人不會專信這門子玩意吧。
再擡頭一看,果然。
門頂上挂了個鏡子,鏡子後頭貼了張八卦陣圖。
應南楓屏息凝神,正要開門。耳尖卻動了動,開門的那隻手瞬間換了一個方向,不知從哪抓住一枚葉片就往那個方向擲去。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來人捏住葉片,對折之後丢到地上。往應南楓這裡走來。
“生氣了?”
是崔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