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中午有事嗎?一起吃個飯?”放學鈴響,祁遠摁滅敲了半天的手機,扭頭看向江溪。
“......我叫江溪。”他是在是受不了這人一口一個恩人了。
話音未落,正在收拾東西的幾人莫名頓了一下。
“?”
林木歪頭:“哪個溪?”
“溪流。”江溪頓了頓,隐隐想起了什麼,神情有些複雜。
“咳!”周辰摸摸後腦勺,勾起嘴角:“緣分呐,林木家的妹妹叫林溪,也是溪流的溪。”
“......真巧。”破案了,怪不得那天晚上宋白問他名字時愣了愣神,原來是撞名了。
要不是老江突然打電話催他回家,他還能早一周知道這個真相。
“你那天不是問名字了麼,怎麼沒說。”周辰扭頭,挑眉質問宋白。
那天宋白可隻說了人家姓江。
宋白輕笑着眨了眨狐狸眼,收了一上午的邪氣頓時四溢開來,無辜道:“當時他走的急,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
“你就裝!”
“呵呵......”
宋白也不辯解,隻是一臉蕩漾的笑着。
他當然知道,不過那是在收到調查報告之後的事了,他看江溪會和他們分到一班,于是果斷選擇忘記真相,坐等看戲啦。
不得不說,老李的手藝是真的一絕,肉炖的軟爛,面條更是筋道爽口。
十幾歲的小夥子正是能吃的時候,三兩口就把一大碗連湯帶料的牛肉面吃的幹幹淨淨。
完事兒再喝上一碗面湯,那真是爽哉快哉。
待衆人都放下筷子,江溪看了看時間,說:“我先走了,家裡有事。”
說完,拎起書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啊、好。”祁遠看着江溪的背影,愣愣的回話。
“......不是,他好像那個沒感情的渣男啊。”祁遠還沒反應過來。
宋白:“正常,人家本來和咱們也沒啥感情。”
“那我那些個恩人白叫了?”祁遠撓頭。
“不呀,他就是恩人。”周辰。
“......”祁遠左看看右看看,不解:“你們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啊。”
林木淡淡的說:“既然人家不想搭關系,咱們也識趣點。謝道了,恩也還了一次,以後多注意點兒,看看有什麼能幫的。”
“哦吼吼,那今早的是我想的那種事嗎?”宋白聞言眼睛一亮,饒有興趣的挑挑眉。
林木頓了頓,眼前不由自主的閃過早上那個冰冷鋒利的清瘦少年,沒什麼感情的看了眼宋白。
“OK.”宋白心滿意足的喝了口飲料。
周辰:“那好辦了,以後蠻有機會報恩的。”
林木翻了白眼:“可别!糟心事已經夠多了。”
“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周辰聳聳肩,頗為嘲諷的說。
他怎麼可能主動淌這趟渾水呢。
這種夾帶了永遠掰扯不清的血緣恩情的惡心事,一但沾上就再也逃不掉了。
“靠!你們又背後調查人家。”祁遠這下可算是看明白了,他不理解:“這不明顯是随手幫個忙,要不要這麼提防人家?再說你們怎麼不告訴我。”
“那不就暴露了。”宋白想也不想的開口:“憑你見人就叭叭叭的本事,一個對視就能說漏嘴。”
祁遠:“......對視又不用張嘴。”
“隻是以防萬一罷了。”周辰拍拍祁遠的肩,解釋:“放心,資料閱後即焚,不會給他造成一點兒麻煩。”
祁遠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信任:“我才不信!上次來找事的人,你們可就用了十分鐘,把人家祖宗十八代做成精裝書給甩到臉上了。”
“咳、咳咳。”宋白順了順氣:“安啦,祁仔。你照常和他交朋友就行,他是個好人。”
“......”祁遠眨巴眨巴眼睛,還是選擇放棄思考:“哦。那我去前台拿點水果。”
“我要西瓜。”周辰樂呵呵的舉手。
“以後不要在祁遠面前說這個了。”林木語調沉沉的。
“恩。”宋白和周辰毫不猶豫的點頭。
怎麼舍得呢。
唯一被允許的太陽。
考試總是有喜有悲。
祁遠捧着毫無進展的試卷,又一次淚灑三中。
“我真是服了,不是給祁少爺您劃過重點了嗎?”宋白用兩根手指捏起試卷,翻來覆去的檢查,沒好氣的說。
林木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着一本厚厚的打印資料,聞言淡淡開口:“你整太多了,他記不住。”
宋白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哥,咱一共考9門,平均一門20頁,這還算多了?”
他可是按着祁遠上學期期末的水平,舍難取易,精簡再精簡,才制成了這本完美的複習冊。